夏夜彎彎繞繞來到了中庭,一眼便看見正悠閑舉目賞樹中的傅影之,那廝兩手交握於身後、嘴角微翹,十多天前的陰霾表情蕩然無存。
夏夜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身後幾步之遠,兩手胸前交叉、語氣似不耐道:“傅公子真是好雅興啊,來我們春滿樓賞樹?”
“凰凰。”那廝微笑著回頭,並沒有為夏夜的嗆聲感到惱火、更沒有像過去一樣與她回嘴,而是就那麼淡淡地喊了聲她的名字、然後靜靜地微笑。
“你、你到底怎麼了…”這樣莫名的情景倒讓夏夜一時適應不來,皺眉尷尬道。
露齒一笑,傅影之不知從哪裏變出把折扇,輕點了夏夜的額頭一下,笑道:“我?我沒什麼啊…來追夫人而已。”
“夫人?”夏夜裝樣子的左右望了望,然後搖頭道,“這裏沒你夫人,你可以回去了…”作勢就要推他。
“凰凰…”豈料對麵的無賴竟然一閃身跑到了她身後,還從後麵伸手握住了她的兩隻手,就在她耳邊吹氣道:“一月之期還綽綽有餘…凰凰怎的想食言嘛?”
“死走!”夏夜聳起一邊肩膀就想撞那人的下巴、左腳再向後一踢,順利讓身後的無賴放開了雙手、解除了對她的禁錮,一個轉身、伸手直指來人鼻尖,夏夜野蠻道:“我說話當然算話!一月之期你確實完成了,但是即便這樣我也不是你夫人!你我早已一紙休書、沒有關係了!”
“凰凰…你可以對我說任何話,就是不要和我說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說過的,那四個字要送給我們…‘緣定於卿’不是嗎?”夏夜原本帶著玩笑的心情卻在看見對麵人突然正經起來的神色、聽著他帶著些許傷感的話語時變得微妙起來,不自覺掩了笑容。輕咳一聲以除尷尬,夏夜喏喏道:“知道了…以後不說就是…”
“恩…我就知道凰凰心腸最好…”對麵方才還滿臉苦大仇深的某人,這下立刻雨過天晴、變臉比變天還快,又換成一副痞子樣的想往夏夜身上粘。
“你給我離遠點!…”夏夜無可奈何的再伸出手來直指他鼻尖、然後不住向後退了幾步,問道:“你,就這麼來了?…什麼顧忌都沒了?事情都解決完了?”
傅影之聞言,表情微愣、隨後溫柔一笑:“凰凰你這些問題明明都是一個意思…何必問那麼多遍呢?…莫不是太過擔心我了?”
“你閉嘴!少自作多情了,快點回答!”夏夜瞪眼:對付傅影之這種人就是不能太溫柔。
“嗬嗬…”再度輕笑,傅影之點頭,“你走後不過三天我就出來了,一路快馬加鞭方才剛趕到這兒…我不忍心讓凰凰你等太久、更不忍心讓你一個人…至於那些什麼顧忌、事情啊,放心,我都解決了…現在、傅影之就隻是傅影之而已,和隻是秦夜凰的秦夜凰,是不是很配?”
他那無所謂的表情和這有些俏皮的話語總讓夏夜覺得不安,她的心中隱隱有了些懷疑、偏頭皺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傅影之輕笑,打起了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