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竹屋離開後,黑衣男人就徑直來到了一座大宅內。眼下這宅子裏除了他外,還有一位始終對他冷眼相待的美人。
抿了一口茶,男人笑道:“姑娘的臉色就不能好點兒?”
“…再多管閑事。小心我殺了你。”女人橫橫掃來一眼。
“嗬,我一向隻聽公子命令。姑娘想殺我,也得問過我家公子。反正他們不是也沒死成嘛,櫻辭姑娘你總可以息怒了吧?”黑衣男人輕浮一笑,語氣裏沒有絲毫謙遜。
櫻辭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另一邊夏夜望著傅影之的臉突然道:“你們怎麼會知道這裏的?”
文思棠愣了一下,道:“是木先生借給了瑾然‘青鸞鈴鐺’我們才跟著找過來的。”
青鸞鈴鐺……夏夜低頭,那是可以追蹤自己所在的唯一物件,沒想到潭竟會將它給人。
忽然間,兩人聽到前方傳來“咚”的一聲,似重物墜地。隨即,馬突然嘶鳴一聲發了瘋的疾馳起來。
馬車內開始劇烈的搖晃,傅影之的傷口也被扯開、鮮血染紅了白色的紗布。
“怎麼回事?”夏夜驚,她坐在最裏麵不方便移動。
“不知道。我去看看。”文思棠搖頭,艱難的摸索到車沿抓住、將身體挪了過去。一掀車簾,卻發現本該在趕車的連瑾然竟然不見了身影。張皇得勒緊馬韁,企圖讓馬平靜下來,她對夏夜喊道:“瑾然不見了。凰姐姐,你先替之哥哥止血。”
夏夜聞言,先點住傅影之的幾個大穴、讓失血量少些,又在稍微有些平穩的馬車裏翻找出紗布,努力地替他更換。一番忙活下來,兩人皆是滿頭大汗。
“連瑾然呢?”待馬車停下後,夏夜也一掀轎簾問道。
文思棠搖頭。兩人卻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對望一眼、調轉馬頭,向來路駛去。遠遠的便看見連瑾然趴躺在路中間。
“瑾然!”文思棠焦急的喊了一聲便縱身從馬車裏飛出,趕到了他身旁。
夏夜勒住馬,看著文思棠突然變得慌亂的神色、疑惑道:“怎麼了?”
“快!快幫我把他也扶進車裏!”不容置疑的口氣,文思棠向夏夜胡亂的揮舞著手。兩人合力艱難的將連瑾然放到傅影之身旁後,雙雙坐到了車夫的位置上,繼續上路。
“怎麼了?”夏夜問。
文思棠沉默,她想到了自己剛飛到他身旁時,連瑾然隻對她說了三個字“不要說”。她懂他的意思,所以麵對夏夜的追問時、她隻有搖頭。
一路小心翼翼的回到城裏,兩人兵分兩路。文思棠帶著車裏的傷患去投宿、夏夜則去醫館抓藥。一連跑了幾個醫館,好不容易才把文思棠開的藥給抓齊了,正準備回去時,她卻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心思轉了幾轉,她悄悄跟在了那個人身後……
幾個巷子一轉,再一看時前方已沒了人影。夏夜嘴角輕扯起一抹微笑。
“姑娘已跟了在下不少時間了,不知有何要事?”低沉的男聲自身後響起。夏夜緩緩轉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雖不年輕卻依然很帥氣的臉。
“遊醫前輩,好久不見。”
對麵的男人愣了一下,隨後不確定道:“小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