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戲謔的聲音插入,語氣裏盡是調笑。
一群人齊刷刷地轉頭,就看到南宮殤搖著自己那把寶貝扇子,靠在一旁的小攤上不正經地笑,還順了攤上的一個糖人。
可憐那攤主是敢怒不敢言啊,誰不認識大名鼎鼎的南宮家少主,東籬可沒人比他更摳的了,想從他身上擠出一個一個子兒都是不可能的。
失策啊失策,原本以為來第一樓的少爺小姐多,可以多撈一筆。沒想到今天先是來了個左相府小姐攪局,把客人都吸引走了,後又來了位瘟神,這筆生意,虧啊!
南宮殤可不管那攤主心裏的那些彎彎道道,衝他笑了笑,就往人群裏走。
百姓齊齊給他讓出一條道來,他也毫不客氣,直直走到羅子明麵前。
羅子明看著南宮殤往他走過來,額頭沁出了點點冷汗,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南宮殤與墨王交好是眾所周知的,若是他對墨千城說些什麼,他爹可是會打死他的。
他也隻是能夠在美人麵前逞逞強了,在他爹麵前可是連個屁都不敢放的。
卻不想,南宮殤的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哥倆好地對他說:“你說的有道理哈,都城司統領傅大人也不過隻有三品,上麵還有兩座大山壓著,這官做得可真憋屈。還是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好啊,無憂無慮的。”
那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腦袋還是懵的,他說這些做甚?
“等你家老爺子摘了官帽,要不跟著我混吧?”南宮殤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眼神就像是在市場挑選白菜一般。
雖說看起來這人沒什麼用,但長得倒還可以,做個小倌接接客什麼的還是勉強可以的。
羅子明嚇軟了腿,這話說的,就像晴天霹靂擊中了他一般。
他好不容易反應過來,賠笑道:“南宮公子,您說的這是什麼話?”
“我說什麼了嗎?”南宮殤打開折扇擋住自己的半張臉,眨著眼睛裝無辜。
他狠了狠心,打自己嘴巴:“看我這張破嘴,您這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跟我計較了。”
“哦?區區三品官?都城司算什麼?”南宮殤尾音拖長。
“不不,是我,是我什麼都不是。”他趕緊開口,忽然眼睛一亮,他扯下了腰間的錢袋,悄悄遞給南宮殤,“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破財消災麼,這種事他熟悉得很。
南宮殤掂了掂錢袋,這白送上來的便宜為什麼不占,他之前被墨雲華敲詐了三塊上好的玉佩,他還肉疼著呢!
“滾吧,記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當然還包括歐陽曉汐的事,畢竟他覺得歐陽曉汐還是很有意思的。
“是,是。”他點頭如鑿蒜,飛快轉身遛了,剛剛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慫。
南宮殤諷刺地笑,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貨,還看不清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被晾在一旁許久的歐陽倩眼神暗了暗,她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南宮殤逼走了一個人,還說了這麼些話,誰還敢為她傳播流言。
她揚起一抹自以為溫柔的微笑,卻不知這反而讓她的臉更加猙獰:“南宮公子,你這是在做什麼?”
南宮殤表示她的臉實在不熱鬧直視,撇開了眼:“這不是來看熱鬧麼,本公子倒是好奇,夜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麼?”
他對歐陽倩不熟,但也聽歐陽曉夜提過幾次,說是一個很單純的孩子,但現在看來,夜對他的這個妹妹有什麼誤解。
歐陽倩聽到他提到歐陽曉夜,臉色變了變:“與哥哥無關,怎麼,南宮公子想說些什麼?”
“就本公子所知,菁華郡主可不是這樣一個人。”應該說,他根本就不相信歐陽曉汐會無緣無故針對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