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春花看著如此乖巧聽話的侄女,想到她如今遭的罪,真恨不得把那幾個洪家人千刀萬剮了。
昨晚上,她們一家人在桑海的指點下,好不容易找到已經奄奄一息的侄女,等把人抬回家後,看到侄女的慘樣,又從海那裏得知,是洪家人把杜娟扔後山的,當家的當時就差點抄起菜刀衝去洪家,砍了洪家人。
還是在大隊長和社員們的勸和保證下,暫時讓隊長將洪家人關在村裏的牛棚裏,等著亮後,大隊長會帶上大隊幹部來查清此事。
“老杜,侄女醒了沒?”桑寶田背著雙手,一馬當先的邁進院子。
以前杜娟她爹杜德福在時,他桑家可沒少受他的關照,可以,桑家村的村民們,哪個沒受過杜德福的關照?尤其是他家老娘,要不是杜德福想法子弄到藥,他家老娘早走了,哪能到今還享受著他的孝順。
臨來時,他家老娘拉著他的手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如果不把這事辦妥當了,她就不認他這兒子。
“多謝大隊長關心,娟剛剛已經醒來,這會正等著大家夥呢!”杜德旺一邊回著桑寶田的話,一邊伸手請大隊幹部們進屋。
看到幹部們身後,由村裏民兵押著的洪老太婆及他倆兒子,他努力壓了壓心裏的怒氣,死命瞪了眼那三人,尤其是洪老太婆,這個醜人多作怪的老妖婆,她咋不跟著老洪哥一起走,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桑寶田一看杜德旺的神情,怕他一時衝動,把原本有理方變成無理方,所以,立馬拍拍杜德旺的肩膀,讓他帶路,也是讓他放心,有他在,一定會秉公處理。
其實,桑寶田非常理解此時杜德旺的心情,杜娟是他大哥留下來的唯一一個孩子,而杜德旺又可以是他大哥一手帶大的,這感情自然沒話。
現在,大哥家的孩子受到這麼重的欺負,如果做叔叔的不給孩子討回公道,以後……估計都沒臉下去見他大哥和爹娘。
幾人在堂屋坐定,杜家二嫂子桑虹利落的給在坐的幾位都上了碗糖水。就這碗糖水,在此時的農村,那也是相當高的待客之道。
在坐幾人,見杜家給他們上的是少見的糖水,都紛紛點頭表示這家人上道。他們也不客氣,端起碗就大口的喝起來。
這年月,買啥都得憑票,像這種糖水,都是留給家裏做月子或身子不好的人喝的,連孩子也隻能偶爾嚐上一口,金貴著呢!
桑寶田也端著碗大口喝著,他家雖然比村裏的其他人家的日子要好過不少,但誰家嫌好東西多了,所以,他也沒裝客氣,隻是沒像其他人一樣喝的那麼的迫不及待。
喝完糖水,桑寶田輕咳一聲,開口道,“為了不影響春耕,咱們長話短,快速辦完這事,好不耽誤農活。”
“是極,是極……”眾人都紛紛點頭,在這個靠公分吃飯拿錢的年代,浪費時間就是嚴重浪費生命。
“那就開始吧?”桑寶田客氣的來回望了望在坐的桑樹村大隊幾個幹部,見大家都點頭,他才嚴肅的道:“咱們大隊雖然人口不少,但一直都是安定和平的。可沒想到就在昨晚,咱們大隊裏的杜娟卻出事了。想來這事大家夥都已經聽了吧?現在,受害者家人指出,這事是洪家所為。洪家的,現在還有什麼要的,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省的到時候我辦事偏頗。”
“大隊長你辦事一直都是不偏不倚的,但你也不能隨便聽誰糊八道一句,就認定是我們做的啊,我們一家可都是老實巴交的本份人呢,哪會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啊……”洪大娘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坐在地上,拍著自己的大腿就這麼嚎開了,直接嚇愣了半靠著床豎著耳朵認真聽的杜娟。
“呸!這話你也敢有臉。你們家人要算是老實巴交,那大隊社員們可都能算是活菩薩了。”桑春花不客氣的直擊:“你以為你們家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社員們會不知道嗎?社員們的眼睛沒瞎,心裏都明白著呢!”
“我不知道你在什麼。”洪老太婆心虛的低著頭,不敢與杜德旺夫妻倆對視。
“你有什麼不知道的啊,我媳婦她又沒錯……”杜德旺見著強詞奪理的洪老太太被氣的直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