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許一諾。不想……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床上的女子不笨,聽出男人嘴中的戲謔。
她摸索著在被子裏穿好扔至床頭櫃的洋裝套裙,勇敢的下床,走至男人麵前,盡管臉龐上還有些不自然。
翦夜擎覺得,這是自己本年度聽到過最搞笑的話。
墨眉一挑,他抬眸:
“ONS而已,有必要告訴名字嗎?”
說完,他稍仰頭打量著眼前還沒有任何裝扮的女子。
肌膚細膩雪白,春波蕩漾的雙眸,黛眉並沒有細到一般女人那樣,天然眉形就很精致……
再往下,挺立而小巧的鼻子下麵一張線條優美的嘴,因為睡覺而顯得蓬鬆的及肩直發增添了幾分慵懶之美。
中人之姿吧,算不上什麼尤物。
畢竟閱覽過無數美女,翦夜擎對這個與自己一夜燃燒的女子做出最後的定性評論。
“ONS?”
眼前的人兒似乎還不知道這三個字母在一起是什麼意思,眉毛皺起來,極力思考著。
翦夜擎簡直想不顧形象的大笑了,連ONS都不知道人居然敢大膽的、華麗麗的放飛自我,嗬。
“許小姐,你不會……連ONS也不知道吧?”
突然,翦夜擎的眼前閃過床單上那抹刺眼的紅,心中一凜的同時,接著道:
“ONS就是one-night-stand,現在……懂了麼?”
“啊?”
自稱為許一諾的女子顯然沒料到這男人會說得這麼明顯,有些尷尬的紅了臉。
她連雙手甚至都不知道擺放在哪裏,尤為局促不安。
“許小姐,我叫翦夜擎。如果你願意,可以稱呼我夜擎,我不會介意。”
一襲黑色正式西裝的翦夜擎雙眼緊緊盯著許一諾,等待她接下來的反應。
看她全身上下的頂級名牌,就知道必定出身於大家,而出身於大家的女子麼,一般都會聽說過“翦夜擎”這三個字。
可是,許一諾接下來的反應令翦夜擎徹底感覺挫折。
她還是一臉思考的傻模樣,喃喃道:
“翦……夜……擎?”表情明擺就是不知道翦夜擎究竟何許人也。
翦夜擎見她迷糊的表情,隻能勾一勾薄唇,自嘲道:
“許小姐不知道我麼?看來……我還是太低調呢。”
許一諾誠實的搖搖頭,然後朝洗漱間走去:
“翦先生,我先去洗漱,你請便。”
翦夜擎被她懵懂的樣子和無所謂的話語,莫名挑出一些怒火。
可惡!
這個女人居然敢無視我的存在?
昨夜痛快就拋之腦後了嗎?
騰的站起,他朝大門走去,沉聲甩下一句話:
“我上午出去辦事。中午十二點,酒店大堂,等你一起午餐,不要遲到。”
砰的關門巨響在靜寂套房中顯得特別刺耳,許一諾握住白色牙刷,手不覺顫抖幾下。
不行,我得快點洗把臉,好好清醒,想想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些……
最重要的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
快速洗漱完畢,走到咖啡機旁磨了杯醇香咖啡,許一諾走到落地窗旁。
乳白色的圓桌前擺放著舒適的椅子,將渾身酸痛的身體縮進裏麵,幾日來的情景一一浮現在她眼前:
四日前,濱城臨江的別墅內。
青梅竹馬的厲家航在晚餐時分,當著他父親厲永昌的麵拿出一枚鑽石戒指,在恍若白晝的餐廳內單膝跪下。
許一諾怔仲的時分,他已深情萬分的求婚:
“一諾,你我相識,已有十多年之久。相信你非常清楚我對你的心意。現在……請你答應嫁給我,好嗎?”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許一諾望著那枚碩大鑽戒,心頭仍然有意外和遲疑。
接過厲家航遞過來的一捧火紅玫瑰,在厲父及厲家保姆等人的注視下,她微微含笑,終是點頭。
同時,所有遲疑都被狠狠壓在心靈的最深處。
她自勸道,許一諾,你還要求什麼呢?
十六年已經過去,厲家除了給你錦衣玉食,更讓你生活得無憂無慮。
家航從小與你一起長大,處處對你照顧有加,將來應該會是個很好的丈夫。
他溫文爾雅的個性和俊朗無比的麵容不知道吸引多少女子投懷送抱,但他單單鍾情於你……
這樣的幸福,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