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坐姿,翦夜擎拉開與許一諾的距離,整理好內心莫名其妙的怒火。
一趟威尼斯之行,一個半路出現的小女人就把你弄傻了嗎?
傳出去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情,要知道,翦夜擎從來都隻是逢場作戲,風過無痕。
感受到他驀然的疏離和冷淡,許一諾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
很久前看到的一個愛情故事出現在腦海,她裝作沒有察覺,微笑湊近翦夜擎細語:
“這樣,我做不做你的女人……交給老天決定,好不好?”
顯然,許一諾對這個陌生男人存在著種不一樣的好感,但是她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擁有另外的感情。
此時的翦夜擎已收藏起不小心泄露的溫情,隻有冷漠和邪魅存在於他的眼睛中:
“哦,如何讓老天決定?不要告訴我,你還想玩抓鬮的遊戲。”
“不是。我這裏有一張五十塊的人民幣。在紙幣上,我們各自寫下‘威尼斯’三個字,待會下機,我會即刻把它用出去。若在我大婚前你能拿到這張紙幣,那麼我答應你提出的要求,怎麼樣?”許一諾從紫色真皮錢包中掏出一張綠色的五十元,搖晃在翦夜擎的眼前,眉眼彎彎間,若有若無的惆悵在浮動。
這樣的幾率怕是0吧?
翦夜擎深深看著笑意明澈的許一諾。
這個女人看似傻笨,這回倒很聰明,用這麼一個法子來禮貌的拒絕。
反正自己現在也沒有抱什麼期望,這不過是眾多風流往事中的一段而已。
也好,就陪她玩個告別遊戲吧。
翦夜擎點頭:“方法不錯,你先寫吧。”
聽到他的同意,許一諾既高興又心酸的在紙幣上寫下三個字。
高興的是這似乎是個很浪漫很隨緣的辦法,心酸的是,她又何嚐不知道這樣的幾率為0。
覺得好笑的翦夜擎亦在紙幣上留下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把鈔票遞給許一諾的同時,問道:
“許小姐,你何時大婚?即使沒有拿到這張錢,我還是可以送上一份大禮的。”
後麵一句話有故意的嫌疑,兩人不約而同怔住片刻。
“十月三十號。”許一諾小聲回答。
昨天她給厲家航掛了通電話,那頭的厲家航因失去與她的聯係,急得快瘋了。
聽到她安然無恙,隻是故意調皮一把,迫不及待的告訴了她這個屬於兩人的“喜訊”。
“噢,那還有一個月時間。萬一上天待你我不薄,讓我拿到這張錢,我怎麼與你聯係呢?”
話說到這,翦夜擎完全是戲謔和調侃了。
從他的西裝外套裏掏出他的手機,許一諾迅速把自己鮮少告訴別人的手機號輸進去。
隻不過,留下名字不是許一諾,而是威尼斯。
“你不怕……我沒有拿到鈔票就聯係,或者騷擾你?”
翦夜擎奇怪的問道。
明明有未婚夫即將成婚,居然還敢這麼大膽相信一個陌生男人。
“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許一諾的眼睛依舊含著春水,清澈無比,口氣更是堅信不疑。
我不是那樣的人?
嗬,少根筋的女人,你怎麼可能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我倒確實沒有這個無聊的空閑,去找一個與自己風流幾日的陌生女人。
***
飛機徐徐降落在濱城國際機場,十月初的濱城,還稍微有些夏天的味道。
天空中偶掠過幾絲遊雲,一望無際的藍天,讓人心情舒爽。
坐得腿稍微有些麻,許一諾搖晃著站起來,剛一抬腳就差點歪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同樣起身的翦夜擎非常自然快速的伸出手臂,扶住她的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