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小海抱著一疊文件衝進來。
見到依偎在沙發上的兩人正在親密熱吻,他立即笑嘻嘻的道:
“抱歉抱歉,你們繼續啊,繼續!”
“小海,什麼事?”
翦夜擎出聲詢問,卻見一旁的許一諾早已雙頰飛紅站起來道:
“我先出去了,你工作吧。”
簽字完小海送來的文件,翦夜擎眉頭微皺道:
“呂貝珊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別的消息?”
當聽說呂貝珊會被毀容的時候,翦夜擎其實心中也還是有一絲不忍。
她那樣的女人,要她接受毀容這個事實,大概比死還難吧。
“還在醫院,我上次去的時候,整個腦袋都被纏上了紗布。醫生說她的雙頰在地上擦了許久,進了很多沙石,所以……複原恐怕難。聯係過黑龍會的朋友,他們說會密切注意這件事有沒有別的隱情。老大,你……不是同情她吧?”
小海可一直不覺得翦夜擎會是個對女人心軟之人,尤其是呂貝珊這樣的女人。
“說不上什麼同不同情。是跟諾諾在一塊久了,也感染到她一些習慣和心情。忽然覺得,毀容對呂貝珊來說很殘酷,比死更殘酷。”
翦夜擎起身,雙手插在西裝褲口袋,麵向茶色玻璃俯視著深城。
天邊有一些很厚的雲,一層又一層的重疊著,映著慘淡的陽光,莫名其妙的會讓人有些心慌。
“是很殘酷,不過不是說善惡終有報麼?也許就是這樣吧。老大,我先出去做事。”
小海抱著文件靜靜走出去,留下翦夜擎站在那邊沉思……
***
周末早上,許一諾堅持獨自坐十點鍾那趟火車去濱城。
翦夜擎陪同江逸然在外遊玩一天後,坐在濱江海鮮城吃晚餐的時候突然一陣心慌。
麵對滿桌平時喜歡吃的食物,也沒有什麼胃口。
左思右想,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不是麼?
厲家航入獄,呂貝珊在醫院,厲永昌估計也因為失去地皮的事氣得正愁,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感覺?
想到最後,翦夜擎想起這一天下來,許一諾居然沒有給他打電話,甚至連短信都沒有一條發過來。
臉色明顯一驚,翦夜擎連忙放下筷子掏出兜內的手機。
江逸然一猜就知道他是打給誰,不禁促狹著:
“喲,兄弟,這分開才還沒有一天呢,就思念起來啦?嘖嘖嘖,這以後你該怎麼辦噢?”
翦夜擎瞪自己好友一眼,邊等著接通電話,邊道:
“什麼怎麼辦,結婚唄。當然了,你這個浪子,肯定不知道結婚是怎樣的一種幸福感覺。”
搖搖頭,江逸然嘟囔一句:
“都說陷入戀愛中的女人難以理喻,看來男人也這樣。”
喝口酒,他正準備夾起那隻螃蟹送進自己嘴邊時,瞅見翦夜擎的臉很沉。
“居然關機,幹什麼去了?手機都不開!”
翦夜擎重重放下自己的手機,有些生氣。
這個女人真是……
怎麼可以手機都不開呢,不知道人家會擔心的嗎?
“大哥,也許她手機沒電了呀。我真暈,瞧瞧你現在這樣,還是以前那個風流倜儻的翦夜擎嗎?喂,以後走出去可別四處張揚你認識我。咱們都是浪子來著,你現在就成這幅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德行了……”
江逸然再次搖頭,對翦夜擎的行為難以理解。
翦夜擎沒有理會好友的打趣,皺眉道:
“不對,我有種不安的感覺。她該不會出事吧?早知道,我就應該陪她去!”
見好友如此嚴肅,江逸然開始不安。
他太明白,許一諾如今對翦夜擎意味著什麼。
“那打給她那朋友吧,問問。”
“噢,我怎麼沒想起來呢?”
關心則亂,兀自擔心的翦夜擎趕緊再次拿起手機,在手機內找著蔡小雪的號碼。
片刻等待後,電話終於接通,蔡小雪爽朗的聲音傳來:
“喂,你好。”
“小雪,我是翦夜擎。你現在跟諾諾在一起麼?她怎麼手機都關了!”
翦夜擎著急的問道,他的一顆心此時都懸起來,盼望著一個肯定的答案讓自己安心。
“她沒來啊,我也正準備打電話給你們,問問怎麼回事。我還以為她有事耽擱了呢。怎麼,她出來了嗎?”
那端的蔡小雪顯然也很奇怪,一直等著到此時,都快五點了,也不見人。
她可一直想著應該是有什麼突然的事情耽誤了,不然許一諾一向是個很準時的人。
翦夜擎的語氣明顯焦慮起來:
“怎麼可能?她早上坐十點的火車走的啊。小雪,你想想除開你,在濱城他還有沒有可能去別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