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奇怪地看向她,蕭璃又從老頭那提過剩下的那條魚,“想要這個嗎?幫我把這信送出去!”
男人一聽很高興,直點頭,“好好,我幫你送!”著就要過來接魚,蕭璃卻一把將魚拿開了,“送到嘉興!”
伸著手過來拿魚的手停在了遠處,生氣地看著蕭璃,又看了眼老頭,“管好你家的傻女人,逗我玩呢?”
“嘉興府尹謝經,字中白,我想單獨和你句話!”蕭璃忽然話鋒一轉淡淡了句。
男人聽了這話先是吃了一驚,後來便猶豫了。
這娘子看著一臉的篤定,身上的衣裳雖破,卻有一股不出的氣韻,難道身世有些蹊蹺,想到這,看了看周圍,來往的人根本沒人注意自己這裏,閑坐在這裏也是這樣,就當碰到個傻子解悶好了,且聽她一句罷了。
蕭璃見他點了頭,便率先往一邊走過去,那意思是要背著老頭了,老頭倒是無所謂,男人便也站起了身跟著走過去。
“謝經是我的表哥!”蕭璃站定了轉過身,開門見山地道。
男人並未大笑,也未鄙夷,他平靜地看著蕭璃,今兒他出來擺攤,大半都平淡如水,忽然出現的這個醜女,接連出現的怪異舉動,讓他已經不會簡單地把她歸結為傻子了。
也許真的是那嘉興知府流落鄉間的表妹吧!
這個想法一出,連男子自己都覺得可笑至極。可是剛剛女子寫信時端莊凝神的樣子又實在不像一般的鄉村俗女,怎麼辦?男人陷入到一種苦惱的境地。
“我可以引薦你!”幾個字如重錘一般一個一個砸在了男人的心上,擊碎了他最後的猶豫。
“好。我幫你送信,但我也很窮,隻能走最省錢的路,所以沒有三到不了嘉興府!”
三足矣!
蕭璃將信遞給男人,她並不怕他看,甚至她是希望他能看到的,這樣才會更加願意幫她送信了。
男人卻並沒有看的意思。他從懷裏拿出一個破舊的荷包,將折好的信鄭重地塞進荷包,又用手捏了捏。便又將荷包放回了懷中。
自己的前途就指著它了,男人心。
他原不過是一個落了第的秀才,因為常年參加考試家中早已一貧如洗,如今就是再去考試的路費都掏不起了。
這次。他有一種直覺。自己要時來運轉了,誰不知道那嘉興知府謝經是當今聖上所倚重之人,之所以一直在嘉興府,不過是為了給皇上斂財罷了,隻因嘉興自古便是富庶之鄉。
富庶之鄉?男人搖搖頭,卻不知身在這嘉興府,又哪裏感受到富庶二字。
不管怎樣搏上一搏總是值得的。
待離開集市不遠後,蕭璃回過頭。心裏道,不管怎樣搏上一搏總是值得的。
兩個人的想法竟然驚人的相似。
當夜。當老頭老太太都睡著時,蕭璃坐起了身,看著窗外的彎月如鉤。
她並不擇床,隻是今晚她忽然想起來一個久違的人,關成!
這一世,不過是一年沒見,可是算上上一世,那可就是十幾年沒見了。
既然自己忽然陰差陽錯回來了,是不是該去會會老朋友?
另外就是想起了已經被滅族的蕭向兩府,想起向嶸,她的心莫名一痛,這一世的他應該長眠地下幾年了。
哎!
向嶸忽然感覺到身旁的人手臂似乎抖了一下,便趕忙掌燈來看,隻見昏睡的蕭璃似乎做了什麼夢,眉毛緊緊蹙了起來。
向嶸心疼地用手指將那眉毛撫平。
“璃兒,你已經昏過去三日了,大夫你什麼病都沒有,甚至肚子裏的胎兒都是好好的,那你這是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快醒過來吧,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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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後,蕭璃還在溪邊釣魚,就見老頭高興地大叫著過來叫自己。
來了?看來這路程果然不願,那窮秀才不知用的什麼本辦法去的嘉興?
蕭璃提著手裏裝魚的麻袋遞給迎上來的老頭,擦擦手便看向了跟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