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仿佛一下子變得無聲了,蕭璃甚至能聽到大姐兒的胸膛中傳來的“怦怦”聲。
什麼叫“你不能生育了”?是在自己嗎?
還有什麼叫“讓我來給他生吧”?
懷中的大姐兒可能是感覺到蕭璃抱得過緊了,便不舒服地扭動起來,恰逢杏花張開了兩手,大姐便撐著身子要去杏花的懷中。
蕭璃死死抱著大姐兒,大姐兒便“哇哇”大哭起來。
杏花心疼地過來接過大姐兒,蕭璃又死死抱著,大姐兒兩下被扯著身體,哭聲愈發大了。
蕭璃此時神智方清明了一些,看向杏花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便鬆開了手,大姐兒到了杏花的懷中還大聲哭泣著。
遠遠的,一個身影出現了。
大姐兒終於住了哭聲,手伸向那人,“喋喋……”
向嶸皺著眉頭走進,他最聽不得孩子的哭聲,杏花見了他,高興地喚了聲,“嶸哥哥,你來了!看大姐兒看到你多高興!”
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蕭璃袖子裏的手輕輕抖著,看向向嶸的眼神冰冷,日頭下,向嶸逗著大姐兒,杏花撫著大姐兒的背,乍看上去,好溫馨的畫麵。
蕭璃忽然覺得惡心!轉過身,向著另一個方向的出口而去。
稍稍挪過大姐兒的身子,向嶸看向那個纖細柔弱的背影。鳳眸微沉。
“嶸哥哥……”杏花見他看著離去的蕭璃便出聲問道,向嶸打斷了她,“石子最近在忙什麼?”
杏花愣了。看了看遠處的蕭璃已經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向嶸,忽然好想明白了什麼。
石子?石子是向嶸的長隨。
最近自己好像總能看到他,而且每次他都是一副靦腆樣子,跟平日裏威風八麵的樣子大相徑庭。
難道?杏花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泫然欲泣。
向嶸回過頭掃了她一眼,清越的聲音響起。“石子很好,莫要辜負了他!”
杏花咬著下唇想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大姐兒伸出胖手摸了摸她的臉,咯咯地笑了,這仿佛無形中給了她勇氣。
“嶸哥哥,大姐兒怎麼能沒有弟弟妹妹?你難道……”
“好了!”向嶸清越的聲音中有了怒意。杏花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被他嗆聲。有些訝然。
“你之前那些話我就當不知道,石子也不知道,如果還想出現在這個院子裏,以後就注意些!”向嶸的聲音回複了平淡,完後抱著大姐兒緩緩朝著蕭璃剛剛離去的門口而去。
杏花呆呆看著向嶸纖長挺拔的背影,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原來自己以為這個神一般俊美的男人對自己是有一絲情意的,原來都是自己的幻想,原來他是想幫自己的長隨找媳婦嗎?
杏花忽然感覺到了濃濃的諷刺。
她本也不過是這西周山下的戶女子。兩年前忽然有人來到這山上開始蓋房子,因著離得近。她便常來玩耍,慢慢的跟那監工的石子混熟了。
雖然石子有所隱瞞,但她還是套出了一些信息,要有一個京城的大戶人家搬到這裏。
她無數次地聽到石子起自己的主子多麼多麼優秀和神武,話裏話外還是個威武的大將軍。
她的印象中便出現了一個滿麵胡須的身子粗壯的紅臉大漢,直到向嶸本人出現在她麵前,她才知道什麼叫差地別。
本來對石子生出的絲絲情意,早已隨著向嶸的出現徹底消失了。
從此,她便琢磨著能多看向嶸幾眼,當然,她是知道的,向嶸有家有室,可是那又怎樣,這樣優秀的男人,自然不可能隻有一個正妻的,娶個妾不也正常嗎?
她自持貌美,覺得給向嶸做個妾還是夠格的。
石子對她情意深深,她便利用了這一點跟石子混在一起,這樣便有了機會接近向嶸,後來又一個機緣巧合見到了蕭璃的母親。
畢竟隻要下山就要經過她家,母親很快便成了她家的常客。
杏花覺得自己離向嶸越來越近了,懷孕的蕭璃很少露麵,但她還是遠遠見過一次,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