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趕忙去書桌邊鋪紙磨墨,很快便寫成了一封信遞給錦書。
“你們到了後會馬上修書給家中,把這封信戴上想辦法交給端木炎,也許可以救向敏一命!”
這話得並不誇張,以向敏那樣高傲的性子,如若不及時搭救,喪命是難免的。
錦書鄭重地將書信放在懷中,起身打了個哈欠,“我親愛的六姐,可否讓我先休息一下?”
蕭璃卻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斜倚過去,“我親愛的南宮神醫,對於孕婦你好意思支使嗎?”
呃,錦書無語地看著賴皮的蕭璃,心裏卻笑了,早前收到向嶸的信中蕭璃如今性子很是沉鬱,熱切期盼他們趕快出發,所以本可以再過半年離京,錦書卻硬催著謝經提前了半年走。
如今看到蕭璃心情大好的樣子她也很是開心,站起身自己去找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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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冷宮中幾近瘋狂的向敏終於等來了端木炎的身影。
她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他了,或者她馬上就要死了。
端木炎看著曾經絕美無雙的人此時瘦弱不堪的臉頰。也不禁有些動容。
走上前,雙手扶起她,向敏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曾經自己最傾心的人,一度是自己最恨的人,如今早已麻木的心似乎又有些鬆動了。
“敏兒,”端木炎張口。從未有過的溫柔,向敏卻如同見鬼了一般顫抖起來,端木炎卻無視她的態度。自顧自道,“以前是朕對不起你,如今朕就接你出去!”著便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那些冷宮外平日裏對向敏百般刁難欺辱的宮女太監們此時都恨不得把頭埋到皇宮的地磚下,更是祈禱著敏貴妃徹徹底底忘了自己這號不知名的人物。
向敏被端木炎拉著慢慢走過冷宮的甬道。那些奴才們顫抖的身子她自然都看在了眼中。
視線移到前方。是端木炎寬闊的後背,曾經自己那麼愛戀的一個人,此時也是如自己期盼一般挽著自己,可是她的心竟然沒有了暖意。
他,一定是有什麼圖謀的吧!
哥哥走了這麼久,端木炎問過自己很多次,但是自己的確不知,是以便被他冷落下來。
宮人皆以為自己是鬥不過蕭瑂才會被打入冷宮。可是誰又知道是這個此時拉著自己的手情深不已的萬人之上的皇帝,容不下自己罷了。
一下子甩開了端木炎的手。向敏跪了下去。
端木炎吃驚地回頭看向她,“怎麼?你不願和朕出去嗎?”
“皇上,臣妾請求皇上放臣妾出宮,做一介民女即好!”
端木炎星眸微眯,冷冷地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向敏,果然如蕭璃信中所。
“好,朕可以放你出宮,隻是,你要清楚,出了宮你就再也不能用向敏這個名字,她既然進了宮就沒有出去的道理!”
向敏輕輕答道,“是!”
就這一個字,端木炎冷冷地看著她,瘦弱的身子隻是不動,不久,他知她去意已決,便一甩袖子離去。
向敏忽然感覺到身子輕盈,似乎從未有過的放鬆。
為何她以前總是看不穿,追著端木炎的腳步累得崩潰不已,非要置之死地才能後生嗎?
她知道定然是有人在搭救她,是哥哥嗎?不像,端木炎那麼恨哥哥,那是誰?隱隱的,她能猜到一個人,如是以往,她會很恨,可是如今不同了,心裏隻剩了感激。
端木炎站在城樓上,看著走向城門的瘦弱的影子。
沙沙的聲音響起,蕭瑂溫柔的聲音響起,“陛下,怎麼不多穿點衣服!”
“瑂兒,為何她們都不願呆在朕的身邊,為何她們都不能真心實意地對朕?”
蕭瑂愣了一下,看向城下向敏快要消失的背影,便明白了。
“陛下,她們太貪心了,想要的太多!”
一句話直達端木炎的心底,是了,無論是蕭璃還是向敏,都是這世上難見的女子,可是她們自恃美貌才華,在他麵前不知收斂,是以都失了他的歡心。
隻有蕭瑂,不是最美,卻是最溫柔,對他又是最真心。
想到這,他便摟過蕭瑂。
蕭瑂看著終於消失了的向敏的背影,嘴角輕扯笑了。
遺世獨立的美女才女算什麼,最終得了這下最有權力的男人的身心的卻是自己這個最不起眼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