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姍姍正要開口問,還是譚警官反應了過來,笑了笑,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本子。
警員證。
甄寶接了過去,神色自若,反而是吳姍姍,驚訝地看著甄寶:“甄老師,你不相信他是警察嗎?”
“現在相信了。”甄寶將警員證合上遞給了警察,對著吳姍姍微笑道:“譚哲,分屬昱州警局,這就是你前天說起的,你在昱州當警察的朋友,也是——你今天報的警了?”
吳姍姍又是一怔,隨即露出了詫異又佩服的笑:“甄老師,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今天……我不是故意不聽你的話報警的,但是我……我……我知道他剛好不遠,會快一點到……”
吳姍姍的臉不經意間微微有些發紅,輕快的語氣也有些淩亂。
前天晚上在那個偏僻的公園裏,甄寶第一次發現了跟蹤她和吳姍姍的人的時候,吳姍姍在一邊匆匆地撥電話,隻是那個電話終究被那些跟蹤者打斷,而後也麼有了下文。
之後甄寶便讓吳姍姍報警,可是她卻並沒有報警。
甄寶輕輕笑了笑,轉而正色道:“多虧譚警官及時趕到,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也是我太大意,沒有想到他們竟然下了這麼大功夫。譚警官,你要問什麼問題,我知道的,一定盡力配合。”
譚哲摸了摸頭笑道:“叫我譚哲就行啦!其實我也沒有什麼要問的……”
譚哲說著有意無意地瞥了吳姍姍一眼,神色略略有些為難之意,有些遲疑地對甄寶道:“嗯……其實當時的情形,我……吳姍姍已經跟我說過,我還想再聽你說一遍,看有沒有什麼別的線索。”
甄寶將譚哲的神情看在眼裏,目光微轉卻發現吳姍姍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她,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例行問話,需要我起來跟你另外到一個地方單獨問話嗎?”
譚哲一呆,很快便明白了甄寶的意思,忙說道:“你現在還需要休息,當然不能離開病房。我就在這裏問……”
吳姍姍終於反應了過來,急忙站起來說道:“那我先到外麵去。甄老師,你想喝什麼,我去給你買點回來吧?”
甄寶神色鄭重:“你就在這個病區裏麵,哪裏都不要去。相信譚警官的問話,很快就會完的。”
看著吳姍姍的背影離開了病房,譚哲對甄寶笑道:“多謝你了!要不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她開口。”
甄寶微微一笑:“姍姍不是那種心思敏感容易胡思亂想的人,她是個大方開朗又單純的女孩子,有什麼跟她直接說會比較好一些。”
譚哲臉上滿是詫異的神色,不容易胡思亂想,心思不敏感,還很大方單純,這話是當真的嗎?
“甄女士,你不是開玩笑吧?”譚哲看著甄寶認真的樣子,遲疑道:“還是咱們兩個認識的不是一個人?”
“或許是我們的認識還不夠。”甄寶微微一笑,接著神色變得鄭重:“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外麵呆的時間太久,我擔心那些人並未離開平城。時間有限,你想問些什麼?”
“聽說昨天晚上你跟那些人交過手了!你能詳細說一下昨天晚上你發現他們的情形嗎?”
“確切地說,我是兩天前的晚上就發現了。”
“兩天前的晚上?”
“我跟姍姍一起回我住的地方,路上我察覺有人跟著我們。”甄寶道:“當時我並不知道是為什麼,也沒有想到她的身上。”
“哦?”譚哲有些出乎意料地看著甄寶:“這麼說,你當時覺得更有可能是在跟蹤你了?你到平城不久,難道在這裏也有什麼麻煩嗎?”
甄寶揚眉微笑,和煦淡然:“麻煩這種東西,不一定都是自己能夠事先知道或者預料的。所以有很多事情,會用突如其來形容。”
淡然地回答了譚哲的話,不動聲色地將她在平城的情況一筆抹去。
譚哲隻覺得這回答似是而非,卻又說不出哪裏不清楚,伸手撓了撓頭,又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兩天前的晚上,甄寶察覺了有人跟蹤她們,但並沒有跟吳姍姍說明,隻是帶著她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公寓,那個時候,甄寶的確不曾將這些人聯係到吳姍姍身上,她最擔心的,是這些人是否跟成易有關係,是不是成易懷疑了她此次前來誠意拍賣行的動機,或者成易隻是單純地圖謀不軌,一個多月前西餐廳下停車場裏的事情又要重演。
不過這一點想法,隻是在甄寶的腦中一閃而過,她並沒有告訴譚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