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素雲看著邁進來的金玉，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她的身後。
“怎麼不見四姐？”她驚訝的挑了挑眉。
金玉撇了撇嘴，“菲姐姐她腰傷未愈，不便作陪。”
腰傷未愈？不過是指甲蓋大的傷值得養半年？呸！這話鬼才信！不過是看不起她罷了！金素雲想到這裏心裏就又些不悅，輕哼了一聲道：“是我的不是了，四姐身子金貴，哪裏是我能請得動的？隻是……”
她著，伸手拍了拍謝蓁的手背，歉疚道：“掃了蓁兒你的興致。”
“不礙事。”謝蓁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收回手，一麵吩咐丫鬟去取鑿冰的工具，一麵挽起了袖子。
她這架勢，大有要親自動手的樣子。
這些姐們平日裏嬌生慣養，想來沒有嚐試過這樣的事，覺得好玩吧？等真正開始鑿冰了，恐怕甩手都來不及呢！丫鬟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卻是不敢怠慢，動作麻利的去準備了。
金素雲見謝蓁興致勃勃，不像是在介懷謝菲托辭不來的樣子，目光一閃，也不再多什麼，隻微笑著催促丫鬟動作快一些，算是把謝菲不來一事揭了過去。
真不礙事？金玉心裏有些不悅，怎麼謝菲最近的脾氣長了，這謝蓁的脾氣倒收了？這時候不是該吵起來了嗎？
“還有一句話。”她轉了轉眼珠，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道：“隻是我不知道該不該。”
謝蓁正從丫鬟手裏接過工具，聞言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斜睨了她一眼。
“你是想讓我請你麼？”
故意賣關子的金玉有些語塞。看吧！這謝蓁還是個不好話的！怎麼就不跟謝菲吵起來呢？怎麼就不跟謝菲吵起來呢！
“我便是了。”她咬了咬牙。一副終於下定決心的樣子，“是菲姐姐讓我帶一句話給蓁姐姐你。菲姐姐‘你要是想見她。就自己去見她，不要找什麼事做借口’。”
金玉到這裏。語氣憤憤：“她這樣，讓人聽來好像蓁姐姐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謝蓁挑了挑眉，“她真這樣？”
“是啊！”金玉用力點了點頭，“我本不願的，隻是越想越替蓁姐姐你覺得委屈，一時忍不住才了。”
忍不住？謝蓁笑了笑，“我知道了。”
知道了？這是什麼反應？金玉愣了愣，心試探道：“蓁姐姐，難道你不生氣嗎？”
“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謝蓁失笑。“四姐的也沒錯。她不來見我，我去見她便是了。”
竟然不惱？金玉心裏有些失望。
謝蓁已鑿了些冰渣均勻地撒在了楊梅之上，之後又薄薄地撒了一層白糖。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裏，照的盤子裏紫紅的楊梅閃著細碎的光，格外誘人。
金玉被這亮閃閃的光晃花了眼，腦子裏空空，一時間也顧不上失望了。
“真好看。”她兩眼發直，下意識地就要伸手去拿，隻是手還沒碰到盤子。就被人拍開了。
“你急什麼？”金素雲瞪了她一眼，“蓁兒是客人，你怎麼就隻顧著自己，一點規矩都不懂？”
她一麵。一麵拿過一支寶藍色掐絲琺琅的果叉叉了一顆楊梅，遞到了謝蓁嘴邊，笑道：“蓁兒快先嚐嚐。辛苦了這麼久，要多吃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