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不怎麼客氣,好在蔣鶴現在救人心切也不和他計較,隻沉聲道:“有,都有。”
他沉著地一把撕開三兒身上的血衣,找出幾道明顯的深可見骨的傷口,一手拿過一袋燒刀子,毫不猶豫地咬開塞子將酒倒在了三兒的傷口上。
烈酒清洗著傷口,這是比在傷口上撒鹽更痛苦的事情。
昏迷的三兒身體微微抽搐,臉色慘白如紙,但他隻是悶哼了幾聲,並沒有大聲呼痛,一雙手握地緊緊地,腳趾向內勾起,身體繃成了一根弓弦。
梁奉仙眉頭一皺,驟然出手在三兒肩上一切,三兒立刻陷入深度昏迷。
蔣鶴忍不住氣道:“你這是做什麼?”
梁奉仙冷冷道:“你難道希望他突然掙紮起來,然後加重傷勢麼?”
蔣鶴無言以對,悶悶的拿過一卷紗布要給三兒包紮。
豈料梁奉仙瞧過一眼後,眉頭一皺,竟直接伸手奪了去。
這讓本來就憋著火氣的蔣鶴爆發了,怒道:“你究竟想怎樣?”
梁奉仙罕見地沒有出更氣人的話,隻是臉色也有些不悅,道:“這麼大的傷口,若隻是包紮的話要到幾時才能好?”
他轉向那些目瞪口呆的官差,問道:“你們誰有帶針線來了?”
官差們麵麵相覷,然後才有一個官差猶猶豫豫地走了出來。
“我……”
他似乎擔心人家覺得他娘氣,連忙解釋道:“我出門前,我媳婦特別讓我帶的,是路上有什麼破了先補補。”
沒有人嘲笑他,此時的氣氛怪異又嚴肅。
梁奉仙有些不耐地打斷他道:“拿來。”
那官差手一抖,急忙轉身翻自己的包袱,找出一根針一卷線來遞給梁奉仙。
梁奉仙伸手接過,立刻穿針引線。
蔣鶴一頭霧水,懷疑道:“你該不會這個時候要給他補衣服吧?”
梁奉仙白眼一翻,怒道:“放你的屁,你要是幫的上忙就幫,幫不上忙就滾一邊去。”
蔣鶴瞪著他,嘴巴微微張了張,到底還是忍住了火氣,一言不發,留在原地看他究竟如何施展。
隻見梁奉仙神情嚴肅地喝了一口酒。
喝了一口酒?
這麼要緊關頭他居然還有閑心喝酒?
蔣鶴幾乎要破口大罵了。
好在他還沒有罵出來,就見梁奉仙腮幫子一鼓,一口酒已噴在了針線上。
然後,梁奉仙下針。
他下針的動作很快,拉線的動作也很快,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半點不忍,就好像他縫補的不是人肉而是普通衣服一般。
蔣鶴沒有想到傷口居然還能夠這樣處理,一時間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的細節。
不得不,就梁奉仙縫合傷口的動作來看,蔣鶴幾乎要懷疑他在家沒事做的時候是不是就盡練習繡花了……
兩梁奉仙縫合的速度很快,沒多久三兒的身體上就多了一條條黑色的“蜈蚣”。
一卷線也用的差不多了,梁奉仙剪斷線,將剩下的線和針一起還給了那個年輕的官差,破荒地同他開了一句玩笑道:“回去和你媳婦,下次出門多備卷線。光是一卷,哪裏夠你這個糙老爺們縫補的?”
那官差見證了他這神乎其技的一手,哪裏還會反對他的意思?連忙點頭,諾諾應是。
謝謹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見梁奉仙還有閑心玩笑,明三兒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於是忍不住問道:“梁老先生,現在您可以將裏麵的情況告訴我們了吧?為什麼我們不能進村子?裏麵還有人住嗎?”
梁奉仙轉向他,淡淡道:“裏麵原本的確是有人住,現在住在裏麵的就隻有一種人了。”
“哦?”謝玧挑了挑眉。
梁奉仙麵無表情道:“死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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