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了在另一個時空15歲稚嫩的臉孔,忽然間,再看到這張成熟的臉,恍若隔世,岑然愣怔原地,一動不動。
“然然、、、我的女兒、、、”熟悉的哭喊聲,讓岑然不禁抬眸。
“爸爸、、、媽媽、、、瑤瑤、、、”看著眼前最熟悉的三個人,岑然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口中低聲的呢喃著。
緊隨著他們的腳步,岑然也趕在了病床之後。
看著急救室三個血紅的字,隔絕在一門之外的岑青三人,滿臉憔悴,雙眸中的淚水都不曾幹過。
“爸媽,你們別擔心,姐姐一定會沒事的,這麼長時間她不是都挺過來了麼?”瑤瑤勸慰道。可是瑤瑤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然然這次發病突然,都怪我,這兩年看然兒沒事,便讓她去公司,才會讓她、、、”岑青此刻毀得腸子都要青了。
這兩年,岑然的心髒病,好像忽然好轉,除了偶爾會心悸,基本上和正常人無異,岑青本不想然岑然過早的出去工作,但奈何還是抵不住岑然的堅持,便答應了。
誰料,岑然如往常一樣,在公司忙完後,準備下班,卻突然間心髒病發作,甚至來不及打電話,便不省人事,幸好門衛檢查時發現岑然,才送到了醫院。
可是在救護車上時,看到醫生們一臉嚴肅,岑青三人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過了好一會兒,醫生從急救室裏出來,這個醫生從岑然兩姐妹一出生便一直照看著二人,所以對岑然兩姐妹的情況已是十分了解。
不等岑青上前,醫生便拉著岑青的手道:“岑青啊,我盡力了,然然這次怕是、、、”
岑青登時隻覺腦中一片空白,這麼久了,難道還是沒有辦法麼?
醫生若有若無的看了岑瑤一眼,拉著岑青走到一邊,壓低聲音道:“岑青,你我不是一兩天的兄弟了,兄弟我一向直話直說、、、”
看著多年的好友,欲言又止的樣子,岑青知道,他必是有話要說,但卻不好開口。岑青緊緊的握著陳宇的手,用行動鼓勵著他。
陳宇像是下了好大決心,道:“然然恐怕支持不了幾個小時了,這次的病發的突然,然然的心髒好像突然間衰竭了,、、、我想,不如、、、不如將然然的骨髓移植給瑤瑤,這樣的話,兩姐妹至少能、、、能存活一個、、、”
這種話在這個時刻說出來,確實是殘忍的,但岑青也隻是哀慟了一會兒,陳宇說的沒錯,若是然然真的沒救,然然離開之前,想必也會同意的。
不知道怎麼走到岑瑤麵前的,岑青拭了拭眼中的淚水,向岑瑤說了陳宇的建議。一如所料,岑瑤斷然拒絕,哭喊著道:“爸,你怎麼能這樣!姐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但是這種肯定句在此時卻是那麼的荒唐可笑!
岑然在一旁早已聽得一清二楚,記憶回到自己去歸雲大陸之前,如往常一樣,岑然忙完準備下班,兩年來,自己的身體好像突然間沒有了心髒病一般,岑然也逐漸放鬆了警惕,誰知,這次卻不僅僅是心悸,而是25年來,最劇烈的一次疼痛!
心髒的痙攣在瞬間襲遍了岑然的身心,腦海中的似乎有一些東西一閃而過,但還沒來得及捕捉,岑然便已失去了知覺。
恍恍惚惚中,岑然感覺自己被送到了醫院,聽到了父母的聲音,想必就是這個時候吧?
岑然無意識的穿過急救室的門,看到了眾醫生包圍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的仿若一張白紙,即使戴著呼吸罩,岑然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心電圖一上一下,好像隨時會回歸直線。
仿佛是為了應驗自己的話,“滴”的一聲刺耳的聲音,心電圖、、、儼然隻剩一條直線、、、
醫生護士頓時忙做一團。
岑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親眼見證了自己的死亡,而岑然的心底此刻卻無比的平靜,這樣也好,也許瑤瑤就有救了、、、、
岑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親眼見證了自己的死亡,而岑然的心底此刻卻無比的平靜,這樣也好,也許瑤瑤就有救了、、、、
“岑青,快點讓瑤瑤進來,否則時間一長,然兒的骨髓也就失去了效用。”陳宇的聲音從急救室裏傳出。
而瑤瑤依然、、、
“不!我不接受!!我怎麼可以讓姐走的都這麼不完整!!”
“啪!”岑青的手在半空中,微微的發抖。
“不想讓你姐走的不安你就進去!我相信,就算然然在這,她也希望看到你能更好的活下去!”
岑青的胸口一起一伏,想必這個時候最痛苦的人應該就是他吧,在麵對一個女兒死亡的同時,還要去勸說另一個女兒接受骨髓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