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佟南風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我知道來龍去脈,鍾葵卻蒙在鼓裏,此時此刻,他也沒法細問,推著佟南風就往外走。
我因為剛才那一棍子,疼得實在受不住慢慢蹲下來,左手端起垂下的右胳膊,佝僂著身軀緊咬嘴唇,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把我都打成這樣了,佟南風心中惡氣還沒釋放幹淨,非要過來繼續懟我。鍾葵死死攔住他,免不了哥倆產生肢體上的糾纏,撕巴在一起。
“喬陽,你趕緊躲起來,快啊!”眼看著鍾葵由於抵擋不住佟南風淩厲的衝擊,就要衝破他的攔阻線,鍾葵馬上扭臉喊讓我快跑。
右胳膊一陣陣鑽心的疼痛還在襲擾著我,而且被佟南風這一棍子無端打了,我心裏也有火氣,索性咬牙站起來,做好和佟南風一較高下的準備,對鍾葵的告誡直接無視成耳旁風。
眼看著佟南風已經把鍾葵推到一邊,伸腿過來要踢我,我後退兩步正要迎戰,卻見有人一陣風衝來,一把薅住佟南風的脖領子,像提溜小雞仔似的,將一百多斤的佟南風拽出門外,狠聲說:“誰叫你來這裏撒野的。”
有這麼大的能力除了陳末還有誰!佟南風一時腦袋有點懵逼,陳末冷著臉也不多說話,繼續提溜著他噔噔下樓,估計是到外麵解決問題去了。
鍾葵忙乎得滿頭大汗,嗬嗬直喘馬上過來詢問我的傷情。我眉頭微微一皺,忍著疼痛臉色陰沉的說:“別給我假惺惺的,佟南風怎會知道我住在這裏,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不怪我這麼想,鍾葵前腳叫我開門,佟南風後腳就衝過來偷襲我,天底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人不是鍾葵帶來的還會有誰!
“我……”鍾葵一時語塞,漲紅著臉好半天才吐出三個字:“不是我。”
這麼蒼白無力的回答,我要是相信就太幼稚可笑了。鍾葵啊鍾葵,你三番五次的暗算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聽我這麼說,鍾葵一下子傻眼了,癡癡瞪著我,氣得大喘粗氣一句話不說扭頭便走。
走就走,我也沒攔著,但是右胳膊劇烈的疼痛又一次侵入我的神經係統,我急忙抱著往樓下走去,正好跟上樓的陳末撞見。
他看著我直搖頭,都沒法說了。後天就是我和冷楓大戰的日子,我老傷未好又添新傷,架還沒打呢,我就自損了一半的能量,這個黑鍋我甩給誰都沒人接著,隻有自己背了。
別人躺著中槍,我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還沒有躲過這顆子彈,我可真夠衰的。
又是一趟醫院,我都快成這裏的VIP患者了,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好像是我家似的。
檢查結果挺樂觀,沒傷到骨頭就是紅腫有淤血,休養個十來天就會沒事的。
這事鬧的。陳末在回去的出租車裏,直接給冷楓打電話,要求推遲決鬥時間,我右胳膊上纏著繃帶,別說打架了,就是動一下都疼。此時決鬥沒有任何懸念,我必輸無疑。
現在不是我嘴硬的時候,輸錢還能掙回來,輸人一輩子就沒機會了。所以陳末打這個電話,我沒攔著。
似乎冷楓吃準了我,由於相隔不遠,我大約聽到他的說話內容,那就是這事沒得商量,照舊在後天下午兩點,爛尾樓那片空地,不見不散,誰不來就算輸。
陳末也沒辦法,十分同情看了看我,拍了拍司機椅背跟他說了一個地址。我一聽這不是沈佑夫的家嗎?想想也對,我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隻有找老沈頭幫忙,看看有沒有絕妙良方,能讓我盡快好起來,否則真要是後天上戰場,我沒有任何勝麵可言。
我提前給沈佑夫打了電話,他上午沒出診正好在家,一見麵,沈佑夫看著我纏繃帶的右胳膊,開玩笑問我:“小夥子,你這又是讓誰給打的?”
我尷尬的低下頭,在找地縫鑽。我是真不明白了,和冷楓決鬥之前,為何總是渾身帶傷,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
沈佑夫戴著老花鏡拆開繃帶,仔細瞧了瞧,又按了按,說沒傷到骨頭,隻是一般性的挫傷,用他給我的藥酒擦一擦,十天半月就沒事了。
這麼久?我便跟他商量,有沒有什麼靈丹妙藥能讓我盡快好起來?
“這個……”沈佑夫想了想,說:“要盡快好,估計華佗在世也辦不到,除非……”
他這句除非,讓我陡然增添了希望點,陳末也是眼睛一亮,都齊刷刷看向沈佑夫紅光滿麵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