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凡這兩天心情超好,很久沒有這麼爽到爆了。
究其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深刻領悟了“樹倒猢猻散”這句話的含義。
他萬萬沒有想到,宗有道在省城多年,樹大根深,盤根錯節,苦巴巴經營起的這一大攤子生意還有人馬,在失去宗有道這個領頭羊之後,群龍無首,連一個主事兒說話的人都沒有,都成了無頭的蒼蠅。
而且,宗有道的失蹤,權利一下子出現真空。他明麵上的生意被砸被封,可他的地下產業鏈還存在,這是一大塊油汪汪的肥肉,誰看著不眼紅?
一時間,有許多雙眼睛都摸拳擦掌蠢蠢欲動,覬覦上這個寶座。於是乎,各派各方勢力明爭暗鬥,大有你死我活的血戰趨勢。
薛凡瞅準機會,采取拉攏打擊相結合,分化瓦解的不同策略,打擊最大的勢力,拉攏小撮幫派,很快就將宗有道的各方勢力整合到一處,最後全都唯他馬首是瞻,乖乖聽他指揮。
就連薛凡自己都沒有想到,僅僅不到十天的工夫,宗有道的殘餘勢力會這麼順暢的,讓他不費吹灰之力據為己有。
但是,從這件事上,也讓薛凡看清楚一個事實,培養接班人的重要性。說句不吉利的話,一旦有一天他出了問題,步宗有道的後塵,別看平時手底下這幫人規規矩矩像個小綿羊,那是他在。他不在了,指不定就和如今的宗有道一樣,瞬間變成白眼狼,吃肉喝血不吐骨頭,自己十幾億家產很可能頃刻之間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不行,絕對不行!看來,接班人這事要馬上提到議事日程上來,自己辛苦積攢的這份家業,決不能便宜了外人。
當然,自己的親兒子,唯一的骨肉冷楓肯定是他欽定的接班人。他身上流著老薛家的血,雖然這個兒子有諸多缺點和毛病,也不一定勝任接班人的角色,但是薛凡鐵定心要扶植他,幫助他。薛家需要冷楓的血脈傳承,需要自己人堅守這份龐大基業,他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資本。哼,交給外人,想都不要想。
所以今天晚上,薛凡心情美滋滋,推掉了一切應酬,在家裏擺上一桌家宴,而坐在這張桌子上的隻有兩個人,他和冷楓。
薛凡頭一次和兒子喝酒,心裏激動不免多喝了幾杯。已經借著酒勁和兒子推心置腹的說了他的心裏話,讓冷楓做好準備,等到大三實習期,就來他的公司上班。先從總經理助理做起,邊學邊幹,相信憑借他薛凡的聰明才智,有這份基因的承傳,冷楓也差不到哪裏去,會把業務學好學紮實,並且很快可以接他的班了。
冷楓自然高興不得了。家族那份龐大基業還不是他感興趣的,而是老爸地下世界的說一不二,絕對權力的核心,那種俯瞰眾山小的感覺,才是最爽歪歪的。
“兒子,爸跟你說半天了,你有什麼想法也說出來,我聽聽也幫你參謀參謀。”
冷楓拿起桌上的酒瓶,過來給薛凡斟滿一小杯酒,回到自己座位上,同樣給倒滿,喝了一小口,抹了抹嘴巴說:“我覺得呢,咱們僅憑現有的生意難以做強做大,我聽東空野結衣跟我聊天,說她們家族早就和國際上很有名氣的幾個大毒梟有過合作,這玩意一本萬利,掙錢就跟大風刮來似的,躺床上就能數錢。還有,東空也說了,隻要我們答應,她負責牽線搭橋,保準聯係上最可靠的供貨商。”
“什麼!”剛端起酒杯的薛凡被兒子這番話驚得手一抖,酒液晃出來,他都顧不及,而是瞪大眼睛瞅著冷楓,驚問:“你的意思是咱們販毒?”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冷楓眉飛色舞的開導說:“爸,國外大社團哪家不涉足這條產業?這可是個閉眼睛發大財的機會啊。”
聽聞兒子的宏圖大誌,薛凡驚得忽悠一下,多虧是坐在椅子上,若是站著非得摔跟頭不可,太嚇人了!
他很想發火,但還是忍住了,苦口婆心的和冷楓講著道理。“你說的是在國外,這是在國內,國情不同。如果沾染上黃賭,還有生的機會,真要是沾上這個‘毒’字,就是死路一條。你爸爸我混跡江湖這麼些年,之所以現在還活著,就是當初我堅決不沾毒,更反對販毒。我是靠能力和本事一步步走到今天,每次遇到危險還能平安上岸,是打通關係幫我運作。可假如販毒東窗事發,我的那些關係誰也不敢搭救我,因為救我也會把他們給搭進去。這個毒決不能涉足,堅決不行!”
“爸……”冷楓心裏剛剛燃起的這團爆炸火焰,也因為他爸這些話兜頭澆了一盆涼水,瞬間湮滅。他還想勸說薛凡,但是薛凡是鐵了心的,別的事怎麼都好說,這件事絕不可以,這是他的底線,也是他行走江湖幾十年能平安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