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達笑道:“我這是首次遇到一群狼在喊冤。”接著搖頭繼續打擊沈落雁道:“密公這次派出他的獨子來牧場是他一生最大的失策,恐怕他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李凡從腰間抽出兩把短刀,道:“姓段的,莫要囂張,大不了我們與你同歸於盡。”
段達不屑道:“若是李密這句話,尚有三分威勢,至於你嘛,還不夠資格!”
陳越拔出長刀,一招力劈華山向段達當頭劈來,同時向沈落雁和李凡道:“我拖住他,你們先走!”
段達側身躲過陳越的長刀,一指向陳越胸口點去。陳越頓時感到這一指充塞地之間,無論怎麼躲都會落在胸口,心中大駭,長刀舞出一團白光護住胸腹。
段達手臂探入白光之中,一指點在陳越胸口,陳越身前白光散去,撲通一聲倒地身亡。
段達越過陳越,翩若驚鴻發動,身後留下一串幻影,出現在逃跑的李凡和沈落雁身前。
沈落雁和李凡不得不停下腳步,沈落雁拿出奪命簪,李凡也掏出兩把短刀凝神戒備。
段達凝神看著他們,雖然沒有出招,卻給沈落雁和李凡造成很大的壓力。
片刻之後,沈落雁頹然放下手中的奪命簪,無奈道:“段掌門要殺便殺,何必戲弄於我們呢!”
段達奇道:“我何時過要殺害沈軍師!”然後向已經走來的尚秀珣道:“受害人是尚場主,至於如何發落你們,要看尚場主的意思!”
沈落雁和李凡眼中立時閃過劫後餘生的欣喜,段達敢於取他們性命,但是尚秀珣絕對不敢,因為那樣飛馬牧場就要承受李密失去愛子的怒火。要是導致李密放棄攻打洛陽,轉而進攻飛馬牧場,牧場絕對扛不住。
果然,尚秀珣道:“沈軍師,我想知道你們安插在我們牧場中奸細到底是誰?”
失去死亡的威脅,沈落雁立時回複從容模樣,眼波流轉,正要回答。段達插口道:“咱們老祖宗傳下一句話,叫真人麵前不假話,沈軍師可知道為什麼?”
看沈落雁恢複正容,段達接著道:“那是因為當武功練到一定境界,任何謊言都沒有意義,都會被隨時拆穿。如果沈軍師利用尚場主的善良欺騙她,那段某隻有狠心殺掉你們,再去和李密比劃比劃,看看誰更勝一籌。”
沈落雁開始躊躇起來,段達繼續道:“沈軍師也可以賭一把,也許段某並未有識穿謊言的本事。”
沈落雁終於放下僥幸,嬌聲道:“人家怕了你了,和我們接頭的是你們牧場裏的執事陶叔盛。”
這次換作尚秀珣渾身一震道:“不可能,盛叔怎麼會出賣牧場,你在謊!”
李凡生怕段達立刻動手,緊張起來,急聲道:“我這有他寫給我爹的投誠信,不信你可以看看。”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尚秀珣。
尚秀珣雙手顫抖,打開書信,隻看了兩眼就渾身一顫,兩行清淚流出,李秀寧忙去低聲安慰她。
沈落雁趁機道:“內奸我們已出,可以離開了吧?”尚秀珣無聲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段達笑道:“沈軍師意猶未盡,何以故?”
沈落雁尚未回答,李凡已經崩潰,交代道:“你們大執事新納的妾苑兒也是我們的人。”
段達知道自己成功在他們心中留下陰影,今後這些人雖然背後對自己恨的咬牙切齒,但是隻要見到自己,就絕對沒有和自己較量的勇氣。而且可以通過李凡,進而把這種心理陰影傳染給李密,以後若和李密交手,當能增加一層勝算。
通過今晚的戰鬥,段達對於武功又有了新的領悟,殺人雖然能從**上解決敵人,但是長遠來看,遠遠比不過攻心。
隨著沈落雁、李凡帶人遠去,山坡下隻剩下段達、尚秀珣和李秀寧三人,看著尚秀珣梨花帶雨的俏模樣,段達勸道:“秀珣你心底善良,但不能奢望其他人皆為堯舜,一種米養百樣人,秀珣下麵要做的就是清除這兩個危害牧場的毒瘤。”
尚秀珣擦幹眼淚,向段達道:“讓段大哥見笑了,我沒事了,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