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城外軍營林立,杜伏威已經在竟陵四個城門外都布置了重兵,且都布置了壕溝,徹底斷了城內之人的逃生之路。
在竟陵城的南門,這裏是戰鬥最激烈的地方,由杜伏威親自督戰。進攻城牆采用的是最常規的蟻伏戰術,一隊隊士兵拿著鋼刀,順著攻城梯向城上攀爬。
城牆上是竟陵城中嚴陣以待的士兵,幾十斤重的不規則的石塊幾乎堆滿了城牆通道,而且每隔一段就有一個大鍋,鍋裏煮的當然不是美食,而是大糞。這些東西澆下去威力比火油還厲害,每次澆下去都能給人造成損傷,由於大糞中含有許多病菌,受了這種傷的人相當不容易恢複,相應會打擊攻城方的士氣。
城牆上寇仲正在為堅守崗位的弓箭手打氣,這些弓箭手利用城牆的優勢,居高臨下,對於攀城的士兵威脅最大,幾乎每一箭都會帶走一個士兵的生命。一些民壯抱著石頭砸下攀附的士兵或者利用工具把貼在城牆上的梯子推倒。
雖然竟陵城準備充分,守城物質充裕,仍然不時有一隊隊士兵登上城頭,不過都被寇仲帶人趕了下去。城牆上極度處於瀕臨崩潰的邊緣,都靠寇仲的個人勇武給挽救回來,竟陵城就像一葉在怒濤中漂浮的扁舟,隨時有覆沒的危險卻總能化險為夷。
山坡上,婠婠愜意的坐在一塊巨石上,生氣道:“杜伏威再搞什麼嘛!明明再加把油就能把竟陵打下來了,又收兵了!”
段達自然知道這些原因,不過他不想現在就告訴婠婠,而且雖然死的都是該死之人,段達心中還是有一定內疚。解釋道:“晚上對於攻城一方不利,杜伏威這時收兵並無不妥。寇仲性格堅毅,這竟陵城從九前就看似要破,卻奇跡般的堅持到現在,現在還有誰敢能輕易打下來?”
婠婠疑惑的看著段達道:“你這些話言不由衷,定是有什麼情況瞞著我。”
段達心中一凜,剛才由於沉浸在無數人的死亡之中和婠婠話時竟然忘記把意誌深藏,讓她窺到自己的本意。
不過這些已經不太重要,經過九的進攻,杜伏威的十萬大軍已經減員五萬人,每五千多人的傷亡,可見攻城戰的激烈。
見段達沉默不語,婠婠氣道:“不算了,今晚師尊就會帶高手過來,隻要殺掉寇仲和徐子陵,竟陵自然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段達皺眉道:“我實在想不到拿下竟陵對你們陰癸派有何好處,不管是南方的林仕宏還是西北的薛舉都不可能接收這塊地盤,這兒隻能被杜伏威破壞幹淨!”
婠婠笑道:“你都不告訴人家,我為什麼告訴你我們的布置!”
段達心中一動,猜到陰後祝玉妍已經帶人到來,就在附近,還沒有現身,就道:“那我就來猜猜看,你們陰癸派既然死咬竟陵城不放,就一定有能力把竟陵城收歸己用。竟陵隻是一座孤城,必須要有城市與它互成犄角,這兒除了李密、杜伏威、宇文化及外,隻有襄陽城的錢獨關是中立勢力。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錢獨關是你們陰癸派的人,對嗎?”
婠婠滿臉震驚道:“這些真是你才出來的?”不待段達回答,另一個悅耳的女生傳來:“婠兒休被他唬住,他定然早就知道了結果,上麵的推測根本沒有邏輯。”
段達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向緩步而來的祝玉妍道:“陰後終於肯現身了嗎?”
祝玉妍冷哼一聲,但是段達毅然不懼,以前她一聲冷哼就能讓段達幻相叢生,如今段達自付功夫已不在她之下。
祝玉妍走到段達身前五尺處停下,寒聲道:“聽敬亭你功夫突飛猛進,已經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就讓我來驗證一下。”語音剛落,魔力場就從她身體四周擴散開來。
段達也想檢驗一下這段時間的成果,知道祝玉妍這一次純粹當作比試,自持身份不會先向自己出手。故段達腳下輕踏一拳向祝玉妍擊去,拳頭進入祝玉妍的魔力場後就如進入水中,泛起一圈圈漣漪。
祝玉妍輕輕伸出玉手和段達的拳頭撞在一起,段達隻覺得一股陰寒至極的腐蝕性真氣攻入體內,這樣性質的真氣段達曾在魯妙子的體內感受過,不過如今這真氣比之在魯妙子體內真氣更見精純深厚。
段達忙以精神意誌統禦真氣防禦這股入侵的內力,以前屢見成效的策略竟然功效大減,他隻得一邊後退,一邊化解這股真氣,一直退了十幾米才把這股真氣化解幹淨。
對於段達攻入祝玉妍體內的內勁,祝玉妍隻是眉頭輕蹙,就化解了,幾乎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