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183;獨白(1 / 2)

序幕·獨白

……

我立身在一片血色的世界裏,幕是壓抑的黑夜,無星無月,唯有一點猩紅的光芒亮起在遙遠的空盡頭,將黑沉沉的空與陰沉的大地都映照出幾分不真切的朦朧血色。

在我眼前,是一座殘破城市中的一條街道,街道兩側高樓坍塌,滾落的碎石崩裂堅硬的柏油路麵,而那馬路之上,到處是縱橫的裂痕、翻倒著的、看不出型號的焦黑汽車殘骸以及早已死去多時的人類軀體。

這是一個滿目瘡痍的世界。

我為什麼會在這樣一個地方?

我本能的想要轉移自己的視線,向身後、向四下張望來判斷我眼下的處境,但我很快發現,能被我感知到的身軀卻無法為我所用,我像是個能看能想的木偶一樣被死死釘在冰冷的地麵上,就連視角都是鎖死的。

我很快由迷茫轉為對當下處境的極端恐慌,這恐慌一經冒頭就像是野草一樣在心底裏瘋漲起來,眨眼間已經死死攥住了我的心靈,讓我的身軀,也跟著逐漸冰冷起來。

那是一股真正的冷意。

它從我踩踏地麵的腳底升起,像是毒蛇一樣隨著我內心的恐慌向上蔓延,凍結肌肉與奔騰著的鮮血。

很快,我感到雙腳麻木,緊接著是整個下半身都失去了知覺,身處未知之所已經滿目的荒涼景色已不如這飛速蔓延的直透骨髓的冰冷感更能讓我感到恐懼了。

一片的黑暗中,我木然著身軀,惶恐著心靈。

當那冰冷的冷意達到我的心髒的位置的時候,我聽見在我身後,那可能同樣黑暗微紅的世界裏傳來一聲似曾相識的低低的……抽泣。

似曾……相識?

不知為何,當這聲縹縹緲緲的哭聲傳達到我心間,當那份似曾相識在我心底發酵起來,我的心忽然就顫抖起來,仿佛那道微弱的嚶嚶啜泣化成一塊巨石一樣壓在我的心頭,壓得我顫抖的喘不上氣來。

這感覺漸化成一個無法阻擋的念頭在我幾乎已經被恐慌所主導的腦海裏瘋狂起來,催促著我回頭,回頭去挽救一個絕不能發生的事情。

它戰勝了一切,冰冷隨著惶恐如潮水般褪去,我的心真正抖起來,惶恐變成某種我自己都不清楚來源的真正恐懼,恐懼什麼發生一樣的恐懼。

我要會回過頭去,去看看那道聲音的主人,那道哭聲的來源。

人生裏第一次,我被一個來由不明的念頭催逼的幾近瘋狂起來,要轉動我的身軀。

但緊接著迎接我的卻是一片暗黑。

我在這瘋狂中陷入一片黑暗的世界。

……

……

“你……你被入侵了?!”

當我又一次睜開眼睛,從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掙脫的時候,看見的是一片與那黑暗截然相反的亮白世界,周圍那璀璨的白色耀光幾乎要晃瞎的我眼睛。

然而剛剛那一片黑夜的世界與那股瘋狂卻還在我的大腦裏徘徊——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而我,又錯過了什麼?

當那道顫抖著的聲音又一次把剛才那句話重複出來的時候我才終於回過神來,眯起眼打量周圍的情況。

我隻隱隱約約分辨出麵前站著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似乎正既恐懼又驚惶的看著我。

這是哪兒?這是誰……我……是誰?

我的大腦陷入了短暫的空白之中,往昔的記憶仿佛被短暫的封存了。

但很快,一道突如其來的、清晰響起在腦海的聲音驟然闖入我的腦海。

【主神提示:中洲隊宋曉曉出局。】

這句話好似鑰匙一般打開了我腦海之中的記憶,來自大腦深處的劇痛也因此不翼而飛——

我是陳鬆,出生於帝都,擁有美滿家庭,甚至還有一個妹妹的半宅男。

我剛剛經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短暫昏迷,昏迷之中我似乎做了一個荒誕而奇詭的夢境,剛剛似乎還嚇跑了一個膽鬼,但對於這一切,我現在隻能選擇暫時忽略。

因為我現在正身處主神空間,僅僅這一點就足夠我摒棄所有的雜念。

曾經看過一定無限流的我對主神空間這樣一個神靈遊戲場並不陌生——主神空間是一處由“主神”開辟多位麵未知空間,由眾多以現實世界之中的影視作品、動漫、遊戲以及主神原創世界組成,主神在現實世界之中挑選人類(在眾多無限流中,這些被選者大多對人生迷茫與絕望,因此被主神選進主神空間給他們“生命的真正意義”)並將這些人類投放進各式各樣的上述世界之中,給他們派發九死一生的主神任務,經曆無邊的一次次恐怖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