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戀臨海,三麵環水,航運業極為發達。作為祈戀市內最為著名的一所重點中學,藍悅就讀的學校傍水而建,環境極好。不過,隔開一片防護的樹林,再遠處,就是作業繁忙的碼頭了。
由於處在學校附近,考慮到環境保護的原因,此處並未規劃成煤、礦等重汙染嚴重的散貨碼頭,而主要停靠相對汙染較小的客滾兩用船。除了上下乘客以外,就隻裝卸那些自身有動力的車輛或者工程機械之類的貨物。
但是,由於這類船舶的特殊性,不免深受很多偷渡客和人口買賣分子的青睞。畢竟,以遊客的身份上船,再隨貨一起離開,或者反向操作一番,都是較為容易的事情。如果再加上和船長以及邊防警衛的上下勾結,那就更十拿九穩了。
這不,今天的泊位上,正停靠著一艘大型的客滾兩用船——月亮河號,航程的終點,正是巴西的桑托斯港。
“弗多船長,那麼接下去就拜托您了!”一個臉上長著兩撇小胡子的瘦高男子,正吞吐著煙圈,斜倚在側舷的窗口邊,和高大臃腫的俄羅斯籍船長說道。
“放心,一個月後,你們就準備到桑托斯接貨吧!”有些禿頂的弗多從隨身的鐵罐裏大口大口喝了足有半瓶的伏特加,頂著大紅鼻子和越發明亮的灰色眼眸,拍胸脯保證。
“那麼,我們就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交易的雙方剛準備互相擁抱,權當慶祝和告別,下層甲板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陸續有喝斥聲和腳步聲傳過來。弗多皺眉詛咒了一聲,覺得甚是沒有麵子。回身把酒罐往駕駛台上重重一放,操起一旁的對講器,就爆出一串粗口,連罵帶質問地要守在舷梯口的二副報告情況。
聽完對方的回複,弗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用有著濃重口音的英利語,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語氣調侃起一旁的合作對象:“黃先生,好像你的手下沒有管住人,讓一個小女孩給跑下了船啊!我的船可是還有二十分鍾就要解纜了,如果你還要送她走,那就隻有十幾分鍾的時間把她抓回來了!當然,不走也行,不過我話說在前頭,我可是不會退錢的!”
貪心的死胖子!
——黃殃在心裏暗罵了一句,但表麵上仍展現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淡然:“弗多船長,您放心,我們弑月幫可不喜歡讓人占便宜的!”
說著,向一旁的高壯隨從使了一個顏色,並對弗多點了下頭,便和下屬一同步出了駕駛室。一出房門,黃殃原本儒雅的神色整個變了調,眼眸中的噬人凶光,令人完全不敢直視。
“怎麼回事?怎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堂主,是意外!有一個小女孩正好被關在一台挖掘機的旁邊,她利用挖鬥裏放的備件木箱的打包鐵皮,割斷了綁住她的繩索,趁剛才放遊客上船的混亂,逃下船去了!”迎上來的某個手下誠惶誠恐地報告。
“我不需要知道意外是怎麼發生的,隻要了解你們準備如何補救!”黃殃大手一伸,狠狠掐住下屬的脖子,“這些孩子,是夫人點名要的!如果出了任何差錯,我就沒命活下去了!而我這個人一向又怕黑又怕寂寞,萬一我活不了,一定讓你們先下去給我開路!聽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