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異常沉重的兩個人在一陣焦急的等待後,終於坐到了飛機的頭等艙裏。彼此都沒什麼交談的興致,於是各自看著遠處某個不知名的焦點,怔怔地發呆。
“啊——”有人不小心碰到了藍悅受傷的左腳,她下意識地往回縮,但鑽心的疼已經不可避免地襲了上來。
“對不起、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也難怪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對方不僅是在飛機已經快要起飛的此刻才匆匆忙忙地趕到,而且臉上還架了一副大大的墨鏡。會一時疏忽沒有看到藍悅伸展的腳,也並非太令人意外的事。
然而一聽到藍悅的痛呼,她立刻就知道情況不對了。顧不得再掩飾什麼,她一邊道歉,一邊摘去墨鏡、蹲下身子,想看看藍悅的左腳到底傷得怎樣。
所以,焦急的她並沒有發現同樣因為聽到藍悅的呼喊而轉頭的伊莎貝爾,在看到那張墨鏡掩藏下的容顏後,滿臉驚異的表情——南宮夫人?!
“我沒事……”看到她伏底身子想查看自己的左腳踝,藍悅慌忙出言阻止,但是已經太遲了。不愧是岬太郎的母親,母親兩個人一個模子裏印出來似的,不但一樣熱情有加,而且動作也如出一轍地做得飛快,容不得人拒絕。
“沒關係,告訴你,我兒子從小就是足球一根筋,沒讓我省過心!小時候腳上磕磕碰碰、扭傷擦傷什麼的,那可就多了去了,都是我給他處理的!”
聽著南宮由美子連口“誇讚”自己豐富的經驗,連措辭也和岬太郎近似,實在讓藍悅聽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對母子還真有趣,對陌生人毫不設防,一點都不避諱地把秘密往事盡往外捅,熱情得令人招架不住。
不動聲色地轉頭看了好友一眼,坐在她身邊的伊莎貝爾立刻心領神會地站起身來,二話不說地就在南宮夫人身邊蹲下,和她有商有量了起來:“夫人,我朋友是昨晚扭傷的,我們急著回燕祈,也沒時間去醫院檢查,隻能自己胡亂應急處理了一下。您給看看,她的腳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不會不會!隻是扭傷,你們處理得很好,腫已經開始往下消退了!”指著藍悅的腳踝向伊莎貝爾展示,南宮由美子說得頭頭是道,“等下飛機起飛以後,讓空乘再拿冰袋繼續敷著,然後把腳墊高,盡量放平,讓血液可以回流,這樣腫就消得更快一些,疼痛也能相應減輕一些!”
“是嗎?那真是太謝謝了!我馬上去和空乘說!”滿臉都是感激的神色,好像作為球類運動狂熱愛好者的她,完全都不知道這些處理扭傷的基本應急常識一樣。
“我的座位就在你們的後麵,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和你換一個位子,這樣我也可以幫你朋友按摩一下,盡量把淤血揉開。”兩個熱情的人一拍即合,南宮由美子對爽朗的伊莎貝爾似乎頗有好感。
“這怎麼好意思呢?”訝異地挑高了眉,藍悅急忙開口阻止,“不用麻煩了,我把腳放平就好,到了祈戀我再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