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計較(1 / 2)

雖然同為燕祈人,但她對於這位燕祈的驕傲完全稱不上熟悉。會注意到他,不外乎是因為陳天力的這場有些荒謬的官司。她在研讀各項卷宗、情報的時候,“認識”了南宮由美子;又因為要接觸由美子而關注起岬太郎。拜和皓星翼相交甚深的他所賜,方自各種文字、影像資料裏,熟識起這位聞名遐邇的世界球王。

“隻是看上去……精神方麵的創傷,從外表很難窺探得到不是嗎?”

他的話語聽著簡單,但眼神裏透露出來的含義卻深邃得多,讓藍悅無法將這個話題輕輕揭過去。所以她欲言又止,既想了解其中的深意,又有些猶豫是否應該觸及他人的隱私。

然而岬太郎卻不曾容許她因顧慮而退縮,幾乎沒有停頓地,他將發生在皓星翼和夜神汐沙之間的情感糾葛,一五一十地講述給了她聽。岬並非說故事的高手,但是如果故事本身已經足以令人感觸甚深,那辭藻的華麗與否,著實不會影響到聽者的動容。

一見鍾情的相識相戀、身份地位的雲泥之別、朋友親人的橫加阻撓、天各一方的無奈離別、癡心不悔的苦苦追尋……很多時候、很多環境,我們飛翔的雙翅會被各種各樣的牽絆牢牢地禁錮,怎能奢望光用“愛”就能把它打開?!

故事並沒有令人唏噓或者喜悅的結尾,皓星翼的等待似乎仍然遙遙無期。“但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一天都沒有!你呢,你有後悔過嗎?”

“我?”沉浸在哀傷思緒裏的藍悅,對於話題冷不防地轉到自己身上,一點準備都沒有。她蓋著毯子的身軀瑟縮了一下,好久才能勉強撐起一張還算若無其事的臉龐。“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應該知道,我在法國長大——整個青少年時期都在那裏!”他笑得坦然,用發音清晰道地的法語說得流利至極。“拒絕他,你是否後悔?”

是啊,她昨天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疏忽,並且在心裏不齒過自己的自欺欺人。苦笑著搖了搖頭:“都過去了,沒什麼好後悔的……”

“也是,要後悔也應該是他才對……”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這兩天忙東忙西來不及清理的胡渣刺激著指腹,麻麻癢癢的,“連‘他’的死訊你都能不在意了,更枉論其——啊!”

最後一個字尚來不及說出口,就被揪住他領口的冰冷指尖給捏了回去。柔弱如她竟有如此迅捷的動作,簡直不可思議!

“什麼意思?什麼‘死訊’,少主他、少主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她的氣息不穩,胸膛因為劇烈的喘息上下起伏。超出身體負荷的動作自然是元凶之一,但激動的心情亦是不容爭議的誘因。

“你不知道?”岬的語氣表現得很是詫異,但濃眉緊皺的他還是不忘先把藍悅“壓”回到了病床上。“你不要激動,我隻是聽法國的朋友提了一句而已,具體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

絕口不提自己特地連夜打電話給遠在巴黎的好友讓?皮耶,讓他設法調查有關弗朗西斯的相關信息。雖然岬太郎之前並不認識弗朗西斯、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心思細膩的岬卻從他們的對話中捕捉到了某個關鍵的字眼:雷蒙德?赫德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