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不是嗎?”連續挑了兩次眉,弗朗西斯才能勉強自己的語氣依舊保持平穩。
“哈,那不過是你走運!七年,若不是碰巧遇到翔兒,你打算再找幾個七年?”萬一哪天他病危了、快咽氣了,病榻前卻不見自己心愛的長子;亦或是藍悅被證實已經死亡、弗朗西斯亦隨之離去,要他情何以堪?!
“……不會的,我一定會找到她的!您不妨把這個看做是我們命定的緣分!”
七年不見,弗朗西斯都快忘記這種感覺了——父子間相敬如冰,話不投機的感覺。但於他或者隻是話不投機,對雷蒙德而言,卻是憶起了當年這混小子有多麼輕易就可以挑起他滿心的怒火!
“緣分?見鬼的緣分!如果所謂的緣分就是被你害得麵目全非、遠走他鄉,我們索菲才不稀罕這樣的緣分呢!”
“那似乎也是我和悅悅之間的事情,與您有什麼幹係,父親大人?”皮笑肉不笑,他的金發在空氣裏上下飛舞揮灑,生氣勃勃。“再說,事實勝於雄辯,我無謂和您爭執!”
“你!”若非顧及這麼多醫生在場,赫德拉姆家族的族長真想起身和自己的長子好好對峙一番。剛剛還以為這小子的性格變得圓滑可愛了一些,現在看來,哼!
回過頭,雷蒙德決定不和弗朗西斯一般見識,被混小子攪得都快忘了正事了,現在他得先看顧好藍悅才是真的!“索菲,雷蒙叔叔不是要怪你,但是,就算你不原諒弗蘭,也應該抽空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吧?”
“我……”過快轉換的話題讓藍悅稍微遲疑了一下才答道,“抱歉,我也是最近才剛剛調養到可以遠行的地步,所以……”
一句話說得雷蒙德心裏一酸,再也顧不得和弗朗西斯計較一時之長短!
“可憐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是何等嚴重的傷勢,才會讓一個人需要臥病長達七年之久方能離家遠行?!“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傻事?再嚴重的問題,我都可以幫你解決!那場爆炸、那場爆炸……”
唏噓地說不下去,雷蒙德隻覺得自己的心在不住地抽痛著。一隻微涼的手掌輕輕地蓋在他垂放在膝頭的左手上,安慰的意味十分明顯。
“雷蒙叔叔,我已經沒事了。當時傷得雖然嚴重,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
“還說謊!沒有大礙?沒有大礙會一昏迷就是六、七天,而且還查不出原因來!”氣怒的目光向四周掃射了一通,看得那些個專家權威們一個個麵有羞色地低下頭後,雷蒙德方算是解了三分氣。
對於這一點,饒是藍悅的口才再好,也找不到什麼可以用來辯駁的理由。她的身體就是這個老毛病,一旦受了太大的刺激,或者體力告罄,就會莫名啟動這個類似於自我保護的機製,以沉睡的方式來重新恢複身體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