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鳥語花香,重華宮的人都更忙各的,或灑掃,或整理花草,就連昨個兒一直不見人影的田嬤嬤也在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宮人們做事。獨把院中站著的沈恥,襯得格外筆直清希
冷溪一麵饒有興趣地盯著田嬤嬤,一麵拍了拍他的肩:“沈恥是吧?”
沈恥瞥了她一眼,本是看不上她這般吊兒郎當,毫無高門做派的模樣,但想著她與玉昭親厚,便也不能不理:“正是在下,冷姑娘有何吩咐?”
“也沒甚麼,隻是想起前夜,我至重華宮時是你與我交的手,還差點一劍把我殺了。”冷溪抄手於胸,笑而不善。
沈恥道:“在下當時並不知姑娘身份,多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
“那可不行,我堂堂華都城北扛把子,要是被人知道居然在你這樣的無名卒手下吃了敗仗,傳出去,我很沒麵子的。”冷溪著話,已經在默默摩拳擦掌了。
沈恥暗覺不妙,沒等他再話,麵前的姑娘已經照著他的門麵一拳砸了過來。
出拳又快又準,他偏頭多開時明顯感覺到了那虎虎生威的拳風。
*
好厲害的拳頭!
他心中吃驚,卻是下意識也反手出了一掌,冷溪順勢抬起左掌接下,借他的掌力一下子後退兩步,高縱至宮牆之上。
玉昭主仆兩個也都被動靜嚇了出來,見他二人沒兩句就動了手,忙衝著牆上的她喊:“冷溪姐姐你這是做甚麼呀,快下來,當心摔著。”
冷溪沒有理會,隻負手問起沈恥:“沈恥兒,當時你能贏我,不過是占了兵刃的便宜。若是你我都兩手空空,未必就是你棋高一著。今日姑奶奶要同你赤手空拳地較量一回,你可敢應戰?”
“姑娘,在下身為男子,與姑娘交手,就是贏了也不光彩,還請姑娘莫要胡鬧。”他一本正經地回答。
“怎麼,是瞧不起我乃女兒身,還是怕輸啊?”著,她還挑釁地嘖了兩聲,“想不到堂堂一代虎將,開國棟梁沈心之後,居然是個連女子都怕的孬種。”
“你甚麼?!”此語果然激得他這般正經門戶出來教出來的古板怒氣衝衝。
冷溪暗暗瞟了一眼宮牆之外,遠遠就瞧著一個老婦領著幾個手捧綾羅綢緞和糕餅盒子的宮女朝重華宮而來。
看到那張老臉,她就是死也忘不了上一世,她啐在自己臉上的那口唾沫有多惡心。
“怎樣,沈恥兒,打不打?”她算準時間,回頭快速再問,“你若想證明自己不是孬種,那我們就同時將眼蒙上,站在對方一臂開外,隻要能把對方打倒,就算贏,但是期間不能睜眼,不然就算輸,如何?”
玉昭聽罷,扭頭勸道:“沈恥哥哥你不要聽冷溪姐姐的,她就是一時意氣,話也有口無心的。”
誰道這個年紀的少年一旦被激怒,熱血上頭,便誰的話都不聽了:“好,我跟你打!不過是尋常切磋,還請殿下讓開一些。”
*
牆上那女子見計謀成了一半,旋即飛身落地,從懷中取了塊方巾,順手撕成兩半,分了半塊過去。
他二人相對而立,共同在眼前縛上巾帕。
宮人們知曉冷溪厲害,紛紛閃到一邊,隻那田嬤嬤卻是個沒眼色的,這時候偏要上前來攔。
冷溪順手翻出一掌摑在她那張老臉上,直接把人掀翻在地,還假惺惺道:“啊呀,是田嬤嬤啊,對不住對不住,我還以為是沈恥兒偷襲我呢。”
“少廢話!”沈恥一聽,氣得一拳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