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冷溪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大概猜到木不忘這是想幹嘛了:“秦三還好麼?”
“都被馬蜂蟄成豬頭了,能不好麼?”冷煥瞧她憋笑的樣子就莫名來氣,“你自己招,你跟木不忘怎麼回事?好端賭,他那種人怎麼會跑來幫北街解圍?”
“這,這我上哪兒知道去?”冷溪心虛地直冒冷汗。
隻見她二哥眼睛一眯,早就發覺事情並不簡單:“別以為二哥我好糊弄,那夜把你從家裏送進宮的,也是木不忘吧?除了他,這華都城裏,我還真想不出來誰還能從咱爹身上神不知鬼不覺地順走東西。”
“鑰匙還真是他從冷成德那偷來的啊?”冷溪話一完便後悔了,恨不得打爛自己這張一激動就沒把門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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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煥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地哼笑了一聲:“夠可以啊,吧,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你二哥大哥。”
冷溪見兜不住了,便一切都照實了。
頓了頓,道:“依我看,那家夥壓根就不是在給北街解圍,是想把那晚東廠對他也趕盡殺絕的仇報應在秦三身上吧。”
“聽你這麼,好像也有幾分道理。”他二哥邊想邊緩緩點頭,“隻不過啊,如今東坊算是跟南北兩邊都鬧翻了,此時最好能叫三方偃旗息鼓,不殃及百姓的辦法,就是南北統一戰線,讓東坊不敢輕舉妄動。你要是答應,等會兒出去了我就帶著阿魁去南巷找木不忘。”
“醜鬼肯定會跟你討價還價。”冷溪想也不想就答。
“東坊最麻煩的不是秦三,而是他背後的秦世忠和東廠,妹妹。我聽爹,那閹狗像是有收攏城中地痞,為他所用的意向。”她二哥戳了戳她的腦袋瓜子,“但凡木不忘是個聰明人,他戲弄秦三的事已然得罪了那對父子,此時此刻他若不依附咱們,隻怕就要做殺雞儆猴的那隻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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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製華都滿城潑皮?閹狗想得倒美。”
那老奸巨猾的家夥,果然是見殺不得她,就幹脆趁她不在的時候想出這麼一套釜底抽薪。
可恨她如今拘在宮中,沒有官家的意思,又不好直接出去,不然要是被方琳琅抓到話柄,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用急,北街有我,不會讓他得逞,隻是木不忘那頭我可就保不準了。”冷煥一攤手。
“若為了北街,跟誰合作我都樂意。隻一樣,我要親自和他談。”
“你還不信自己親哥了?”冷煥一巴掌就拍了過去。
冷溪疼得差點沒吼起來:“我是不信他!要是你和阿魁去,他保準是是是、好好好的甚麼都胡亂答應,結果背地裏陽奉陰違,一通亂來。”
她二哥一眯眼:“你這麼了解他?”
“哎呀少囉嗦,你讓他來找我就是了。”她道。
“讓他來皇宮,你瘋了?”冷煥瞪大眼睛。
走在前頭的玉昭不見了他們兩個,扭頭回來催促,冷溪隻得一邊急匆匆拽著二哥往前趕,一邊低聲道:“他又不是沒來過,你隻管去就行了。”
冷煥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會兒,總覺得哪裏不對,現如今自家妹子瞞著自己的事,怎麼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