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最後是冷成德扭頭就走,等過了幾日,她全然真的能夠自由行動了,他又讓老張頭家的強命人把她押到了家祠前的武室。
等在那兒的卻非他本人,而是她大哥冷煉。
武室一側的刀架上陳列滿排長刃,皆是冷家人慣用的繡春刀。
錦衣衛中繡春刀大多隻是做個官服佩刀,參禮時佩,甚少有像他們本家這般將炊當做趁手兵器來使的。
且當年冷成德亦於入職錦衣衛之後才開始用著,卻被他在短短幾年的功夫便鑽研出一套獨門刀法,由家中雙子承襲,至今霸占這下第一刀的名號,無人可擔
冷煉雖承其衣缽,但年紀尚輕,所學還不及他六成。
眼下提刀立在冷溪麵前,她略微也猜到其中之意,“冷成德是想讓大哥您教我使長刀對吧?”
*
“娘的家傳刀法雖好,但爹的意思還是希望你可以集丁冷兩家之長,兩者兼備,在將來應對不同敵手時法子也能多些,再不至於輸得像這次一般難堪。”她大哥嚴厲起來,話半分情麵也不給人留的的。
“我這次對手可是任道遠。”冷溪地嘀咕道。
“一日不如人,難道要一世不如人麼?魚兒,對手強弱並不是逃避之由。”冷煉口吻認真得有些嚴厲,“你是女子,隻苦於出生我家,三災八難,刀光劍影,經受的難免要比尋常女兒家要多得多,爹也正是慢慢看清了這點,之前才放手親自教你。這回你出了這樣的事,爹一直都在自責沒有趁早教你。”
“是我自己沒用,礙著他甚麼事了。”冷溪嘴硬地哼了一聲,卻又不想真叫大哥為難,隨手挑了把稱手些的長刀掂拎,“我先好,我不光沒甚麼耐心而且笨得很,當年就是娘親自教我都教得費力,大哥等會兒可不許嫌我。”
*
話是這麼沒錯,可一旦動起真格來,憑著她與生俱來的資,向來是一點即通,一學就會。
冷煉教得並不費力,隻讓她半日便把別人三日的功夫學到了手。
摸了空她還能從腰間抽出書來瞧,被冷煉撞見,稱奇道,“我記得你從前是一看書就犯困的,如今倒轉了性,知道讀書的好處了?”
“可不是麼,以往我不知道,隻覺得靠著拳頭便能殺出一片地,後來我就想倘若有一日我會像二哥那般離了北街,我又要靠甚麼過活呢?你看,我這又不會下廚,又認不得字,難道還要去給缺打手?”冷溪這話半真半假,卻也出了自己這些日子的心聲。
冷煉讚成地點零頭,“讀書可明理,將來嫁人,哪怕不懂女紅,但隻要明理能管家,想來婆家也不會笑話嫌棄。”
“大哥你怎麼又來這一套呀?”冷溪坐在他身邊,不耐煩地要去捂耳朵,“你自己都還沒個著落,怎麼成日裏就來擔心我了?依我看,你才是咱們兄妹三個裏最該趕緊成家立業的人。”
“然奸佞未除,朝野不寧,吾等身為國養之士,何以家為?”他答得一本正經,一絲不苟,一點人情味都沒櫻
“不聽不聽,大哥念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