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體已然誠實地跟她使勁兒點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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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冷溪都覺得自己這個老大當的是越發不稱職了,先是我行我素地去應征錦衣衛,這幾又躲在死對頭的地界混吃等死,就連張魁都不知道她貓在這裏騙吃騙喝。
然而時運不濟,想她一年裏就在這呆幾,偏偏又碰上孟阿七那胖墩回來看南庭正。
不得已,隻得一頓威逼利誘加恐嚇,直把人嚇得瑟瑟發抖,恨不得指指地發毒誓,才肯放人回去。
她每過得又安逸,晨起和木不忘打兩套拳,然後在同阿全一人嘴裏叼個饃一道去南庭正的學堂。
送了他之後再回到仇婆婆家,若是氣好,就陪著老人家曬曬菜幹、洗洗衣裳。
若是不見太陽,老人家自己會去找老姐妹們閑話家常,她閑著沒事,就和木不忘溜到城外釣魚攆兔打山雞。
趁著冬至前一,他倆還提著好容易釣上來的幾條肥魚去到龍山西腳,看過田家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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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那條大黑狗燈籠竟還認得人,他們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它在籬笆門裏歡欣鼓舞地叫著,把原本在屋裏編簸箕的田壯嚇得連忙出來看。
“溪姐姐,是你們啊。”田壯看見被燈籠撲了個滿懷的冷溪,立馬憨笑著放下手裏的東西迎出來。
這兩年冷溪偶爾也會抽空過來看看,也算是熟門熟路,一麵支使了木不忘在把活魚放進院子裏的水缸中,一麵裏裏外外兀自瞧了一圈,“田大哥,怎麼沒見著阿花?”
“阿花去城裏啦,就快回來了。”田壯笑嗬嗬地道。
木不忘後腳一進來,反而被沒生火的屋子裏凍了個哆嗦,“屋裏怎的這樣冷?田大哥,我不是讓人給您這送炭了麼,快快快,用上用上。”
“阿花還沒回來呢,我,我舍不得用。”田壯為難地直拿手搓著腰上髒兮兮的圍裙。
“田大哥不用舍不得,沒了就讓阿花到南巷找人要,他們要敢不給我收拾他們。”木不忘道。
冷溪在旁邊意外地看著他笑:“瞧瞧你這人,遇事一聲不吭就給辦了,若非今日我拉著你一道過來,我就沒知道的份了?”
“畢竟你木爺爺才不是表麵看上去那般的陰險狡詐、毫無底線的齷齪人。”木不忘原話奉送。
冷溪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朝他一腳蹬了過去,“就知道陰陽怪氣。”
田壯在一旁瞧著他們兩打打鬧鬧,便也跟著樂樂嗬嗬地笑。
三個人圍坐在木不忘弄起來的炭盆邊上,其樂融融地聊了會兒子的功夫,這家的女兒也背著竹筐,唱著歌地回來了。
一進門就看見自家來了熟客,黑黝黝的眼睛瞬勢間發起了光:“溪姐姐,木哥哥,你們竟一塊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