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被唬住一個晚上,次日出發後沒多久,那輛鴉青帷飾金蛟綬帶的三駕馬車上,又傳來了業王殿下淒慘無比的嚎劍
他這回倒也不敢輕易嚷著要停車了,隻是兀自在車子裏慘呼腰痛,哪怕身邊還有四位溫香嬌軟的美人,好像也分擔不了他的痛楚。
就連冷溪也被他喊得有點慌,拉著木不忘低聲問:“你該不會下手真的重了吧?”
“想甚麼呢,我一直很有分寸的。”他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
“是麼?”冷溪挑了挑眉梢,更加懷疑了。
“放心好了,他不就是想靠哼兩聲引人注意麼,隻要誰都別去理他,久而久之他自討沒趣就作罷了。”
他到這裏,見她似乎還有話,立馬又道,“你老這麼關心他作甚,我臉上的傷也還疼著呢,難道就因為我不會哼唧,就活該自己忍著了?”
“你可不就是活該麼!”冷溪嬉笑著擰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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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正騎馬在後麵打鬧著,前頭的馬車猛然被叫了停,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還沒等冷溪遣人前去問詢,便看見怡紅快綠閣的那四個姑娘被一個接一個地從馬車上趕了下來。
冷溪和木不忘茫然地麵麵相覷,交換個眼神的功夫,四個姑娘中名叫團兒的那個便邁著碎步,一路跑著到了冷溪馬下。
聲音溫溫柔柔的:“冷大人,業王殿下腰傷疼得厲害,非要叫您去給……揉一揉。”
“做甚麼白日夢呢他!”結果木不忘比誰都激動。
冷溪看了他一眼,被他躲開了視線,也沒多想,低頭看著那個長得也跟個麵團子似的白嫩的團兒:“娘子沒聽錯吧,讓我去?殿下就不怕我這粗手粗腳慣聊,一不留神把他揉個分筋錯骨,就地歸西麼?”
團兒抬起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淒淒望向她:“奴家也是奉命辦事,還請冷大人不要為難奴家。”
她轉眼幽幽盯著前麵那架奢麗的馬車,將馬鞭折好拿在手裏,才慢條斯理地下了馬。
木不忘見狀,忙彎腰下來把她拽住:“你還真要去啊?”
“人家是王爺啊,都這麼了,我一個錦衣衛能不從麼?”冷溪皮笑肉不笑地在他耳邊低語,“我且去看看他葫蘆裏賣的甚麼藥。”
“你你你,就不怕他亂來麼?”木不忘不自在的非常明顯。
就連冷溪這麼粗的神經也有所察覺:“你這一次兩次都在慌甚麼呢?還亂來,對著姑奶奶,他那細胳膊細腿敢亂來麼?”
“姑奶奶,這男人啊……”他還欲拉著她分,卻已經被她推開了手,“行了行了,我真就去看看他能有甚麼事兒。要是甚麼都沒有,那我一定把他打出點事兒來,讓他給咱們消停幾,你滿意了吧?”
聽罷,他立馬坐直了身子,握著韁繩,裝得一臉大義凜然:“趕緊去!”
冷溪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了,連忙轉過頭不再去看他,手提馬鞭朝著業王的馬車快步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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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皇家的車駕就是闊氣,冷溪上去之後,哪怕是車邊四個姑娘也一塊坐回來,也絲毫不會覺得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