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鎖落地,冷溪登時隻覺得渾身都輕鬆了。
隨著纏滿她全身的鐵鏈緩緩滑下去的,還有已經精疲力盡的木不忘。
她連忙伸出被捆得發僵的雙臂抱住了他,旋過身,換成了她來護著他。
在這一刻,她忽然明白零甚麼。
蒙在她心上的那片烏雲終於被她親手撥開,讓她得以看清在那片屬於他們兩個饒浩瀚夜空上,有一顆星辰已經閃閃發亮多時了。
紅鸞星已動,喜星何在?
管不了那麼多了,她還是得先帶了他出去才校
“你且躺下歇會兒,姑奶奶這就把這群王八羔子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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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間,冷溪便頂著劈頭蓋臉打下來的棍子,刷的站起身來。
虧得這幾日宋若一口吃的都沒短了她的,這才叫她一鬆了綁,渾身上下到處是勁兒。
劈手隨便奪下一根沉甸甸的鐵棍掄在手裏,指著眼前所有被她的氣勢嚇得退避三舍之人:“方才,誰下的手最狠,誰打的棍數最多?”
自是無人應她,然而他們的鐵索鷹鉤都用在牽製木不忘一人身上,此時若是不靠這些,但憑著武力與生龍活虎的她一戰,這裏的人加起來估計都不是她的對手。
況且,方才木不忘一人便已經掃除了他們大半的人手,想要在人數上占上風,長久下去也根本不可能。
“動手啊!一個個的,難道你們還怕區區一個女人不成!”宋若站在最後氣急敗壞地叫囂道。
但是真正打心眼裏害怕冷溪的,到底是別人,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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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是以棍棒為兵刃,冷溪倒還真是不如木不忘的。
對付這些裙是綽綽有餘,隻見她仗著自己矯健如燕的身法和輕功,在他們之間左縱右跳,趁其不備,從地上撿起兩把單刀。
雙刀在手,一會兒使出丁家的解牛旋風刃,一會兒用的是冷成德教給她的繡春心決。
雖不似木不忘那般辣手無情,砍起來裙也利落得很。
木不忘躺在那兒尚還有些意識,隻見那姑娘一身破破爛爛的紮染紅裙,在暗光之下,殺得那叫一個暢快淋漓,好似她一生下來就是為刀而生,為武而活。
他不由看笑了,突然有點擔心起自己來,要是不加強練武,以後打不過她了可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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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頭,一個兩個,都是魔頭……”
宋若看著眼前的刀光劍影,魂都快嚇飛了。
在夜盡明的這一刹那,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和這兩個饒差距了。
身邊上有幾個心腹眼見情形不對,卻還願意護著他:“王爺,莫府的人眼看就要到了,咱們要不先走為上,要不然到時候麻煩可就更大了。”
他卻直直地瞪著這會兒已經有力氣慢慢坐起來的木不忘,袖子裏的手情不自禁地發抖。
“木不忘!你以為你是誰!就你這張醜得令人作嘔的臉,你以為她當真會看上你?!她對你,不過是錯把恩情和友情與兒女之情混淆而已!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勢必還是會厭煩你,惡心你,甚至是憎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