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冷溪和木不忘兩個便合計著,把人寨主從床榻上拽了起來,三下五除二綁在了一張竹椅上。
木不忘也找來一把竹椅,翹著腿與他麵對麵坐下:“你們白夷饒地方是山高皇帝遠,中原王朝裏有個甚麼變故,你們這兒隻怕是要一年半載才能聽到風聲。咱們今兒直接把話開了吧,我身邊這位姑娘,是如今我朝皇帝最信任的錦衣衛指…之一,奉命前來暗查偽鈔印廠一事,這回既然查到你們紮伊寨頭上,那便是有足夠的證據的。”
“不是,少俠,我是真的……”這位寨主還想繼續裝癡扮傻。
卻被木不忘一個噤聲的動作按熄了火,“如今秦世忠在我朝勢敗,正被我朝皇帝派人追殺,自顧不暇,想來這會兒功夫早就人頭落地了。你們紮伊寨巴望著靠與秦世忠合作,謀取暴利,發展壯大的夢,沒必要繼續做了。這事兒我們才從柔夷過來之前,已經和柔夷莫府通過氣了,若長久見不著我二人回去,便會頂著我朝皇帝的意思親自發兵來查。”
談及兵戎相見的問題,紮伊寨寨主果然變色。
同樣大馬金刀地坐在木不忘身邊的冷溪這時候亦道:“你們白夷和柔夷表麵各自為政,相安無事,但心底勢必還是想著,總有一要將彼此收服,隻不過一直沒有值得一戰的理由和實力,對吧?可現下柔夷已然重新歸順我朝,隻要有出師之名,大可借我朝兵力滅你白夷闔族,這一點,寨主明白麼?”
“不過是,不過是……”這廝眼看是瞞不住了,一瞬間懊喪地把腦袋拉聳下來,“我不過隻是想讓寨子裏的族人過得更好些,在我們白夷人間能抬得起頭,不會再因我們地偏人稀瞧不起我們,我,我當真沒有要挑起兩族之爭的念頭啊!”
“別了,您在這兒跟我們表衷心是沒用的。”冷溪淡然一擺手,向前朝他湊過去,“我們隻想知道偽鈔印廠的真實入口,隻要寨主把這個出來,便是保你整個寨子乃至闔族上下的平安了。”
想是被秦世忠狠狠威脅過,冷溪他們都到這份兒上了,他還是在猶豫著。
沒辦法,木不忘隻能再給他下一劑猛藥:“寨主深諳我中原文化,想來也該知道點我朝錦衣衛的手段吧?我們的耐心和時間都有限,亮之前保準兒會讓您實話。眼下您要是了,尚能全須全尾地從我手裏拿了解藥服下,要不然,可能在保住性命之前,您便要受點皮肉苦了。”
“別的本事我沒有,審人問話,我倒是在校寨主先生,您想好了麼?”冷溪順著他的話裝下去,還特意將自己的文武刀放在手裏顛吝。
刀光晃在人家的臉上,想來是被泠泠寒氣晃疼了眼睛,亦或者當真是人家有些貪生怕死。
在這最後一刻,終於竹筒倒豆一般,把甚麼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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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後的山神壁下,往左三十六步,輕敲三下石壁,便有一塊石板出現,到時將我床頭的令牌放進其中凹槽,即可開啟通往那裏的密道。”
那道曾被冷溪注視多時的石壁背後,居然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型地坑,據紮伊寨寨主所言,秦世忠便是看中了此然地勢,才找到了紮伊寨門前來。
“對了,你方才給寨主解藥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