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唱念做打,宋念第二,沒人敢第二。
冷溪這廂才跟他完,出發當他便比誰都要快地進入了角色。
用來防風遮臉的鬥篷一裹,他就立馬病懨懨地歪在了冷溪身上,裝得那叫一個煞有其事。
冷溪半扶半扛地帶著他跟隨著吳根上了船,直接去見了站在甲板上看著手下人搬貨的掌舵人。
此人名喚韓春,名字秀秀氣氣,人卻生得魁梧凶悍,單是五官就看著凶神惡煞,畫下來都可以去當門神了。
見了打扮好的冷溪和木不忘,聲音更是像驚雷一般在她頭頂炸開:“根子,他們就是你的要急著去樞州看病的遠房親戚?!”
吳根連忙上前賠笑,指著冷溪道,“對對對,這就是我跟春哥您的我那個遠房表姐,旁邊這個就是我的表姐夫。”
“叫甚麼名字?!”韓春那如斧刀般快利的眼神落在冷溪身上。
冷溪連忙按照計劃的那樣:“奴家夫家姓黃。”
“老子問的是全名!”韓春不耐煩地吼。
“黃,黃大龍,甄二鳳。”冷溪故作瑟縮,其實內心恨不得衝上去一刀剁了他。
誰知韓春和她旁邊的人一聽了他們的名字就不厚道地笑出了聲:“這名字都像一雙,你們老子和老子娘還挺會取。”
“奴家與夫君自指腹為婚,是以名字也成對的起了。”冷溪拿出準備好的辭。
韓春笑夠了,趁著手下饒貨還沒搬完,便又接著盤問:“那你相公得的甚麼病啊?”
這冷溪也早有準備,忽的一臉愁容,眼看著就要落下淚來:“若是能知道他究竟得的甚麼病,我們也不至於大老遠地跑去樞州找見啟神醫了呀。”
“不知道?”韓春挑不出半分錯,他身邊離得最近的那個尖嘴猴腮的八字胡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兩句,便又聽他接著問,“作甚又要讓他把臉蒙著,別是有甚麼見不得饒身份吧?,是殺了人,還是偷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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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啊。”這個插曲令冷溪覺得有些意外,“我們夫妻倆可都是清清白白的良家百姓呀!”
韓春聽罷,立時就要滿臉橫肉地暴喝起來,幸好被那個八字胡給摁住了。轉過頭替他道,“不好意思啊兩位,我們當家的脾氣急,有時候話不是那個意思也叫人以為是那個意思了。實不相瞞啊兩位,咱們的船曾經也幫著帶過些沒找著船坐的商旅,但就在前不久,被混上來了個朝廷正在通緝的殺人犯,差點就要連累咱們船上這一票人都去蹲號子了,咱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還請兩位多多見諒?”
“這個還請諸位大哥放心,奴家和相公都是徹頭徹尾的好人,絕沒有做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兒,絕對不會給諸位惹麻煩的。”冷溪縮著脖子,裝得那叫一個心翼翼,我見猶憐。
誰知那八字胡卻順勢把她繞了進去:“那既然如此,可否勞駕讓我等看清黃老爺的臉,這樣咱們兩邊也算是開誠布公,各自放心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