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念將整個湖心島都翻了一遍,已然沒見著吳根的人影。
等他領著人把島上剩下的人一網打盡帶回來之後,韓春也把船上的蝦兵蟹將們收拾得差不多了。
宋念略略看了看,便讓他趕緊叫上負責掌舵的兄弟一塊去到了掌舵室,準備啟程上路了。
這時掌舵室正被冷溪為了審陳三斧幾人占著,見他回來,便道,“那好,反正這會兒他們也甚麼都不肯,先全部丟掉貨艙後麵餓個三兩吧。”
“也是,反正船上的吃食也不夠養活那麼多人,餓他們幾頓還省糧食了呢。”宋念笑嘻嘻地點頭讚成道,
其實他在方才去島搜饒時候,本著他雁過拔毛的處世準則,還特地把島上的糧庫金庫全都搜刮了一遍,用幾條船載著,綁在他們大船之後,隨之一塊去樞州。
而這種事,他自然也不會讓他們立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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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溪也一不二,等人餓到第三的時候,才重新讓人把他們單獨拎到了後方甲板上,隻自己和宋念兩人留了下來,連韓春也都被支使出了前方看著方向。
恰逢今日湖上無甚風浪,宋念照例飲過一盞暈船藥之後,便也能安然無恙地和冷溪一起盤腿坐在陳三斧三個麵前。
宋念吊兒郎當地顛著腿,一個一個點了他們的人頭:“康三元,陳三斧,嚴三書,怎麼就這麼巧,你們三個的名字裏都帶一個‘三’?”
“我們兄弟齊心,自己想這麼改,怎麼,不行啊?”康三元挨了三的餓,儼然是有些扛不住了,隻是嘴上還在硬著。
“行,當然校”宋念失笑道,旁的也不多甚麼,隻等著冷溪問話。
冷溪昨夜做了場噩夢,一直沒怎麼睡好,早上醒過來整個人便有些低壓,這時候也懶得跟他們囉嗦別的,直截簾道,“餓了你們三,嘴還沒餓軟麼?你們到底是怎麼成為水賊的,和那個吳根又是甚麼關係?”
嚴三書是他們幾個當中最文弱的,餓了三早就撐不住了,這會兒更是頭暈眼花,正要開口,卻被陳三斧厲聲吼住:“三弟,這會兒要是了,上了岸咱們兄弟三個就都活不成了!”
“原來如此。”冷溪懶洋洋地眯眼笑了下,“陳三斧,你應該是你們兄弟三個當中最知道我是誰的人了吧,難道你還不信,我這種要家世有家世,要本事有本事的人,保不住你們三個嘍囉的命?”
宋念忍不住碎碎念了一句:“你要不要稍微低調那麼一點兒?”
“這時候你就別拆我台了。”冷溪暗暗掐了他一把,臉上依舊保持冷漠,“還是,會要你們的命的人,是連我都不定奈何的聊?”
他三人都不話了,明擺著是默認了。
冷溪便又接著道:“這世上憑我一人之力奈何不聊,我想來想去,也就隻有出逃在外的朝廷欽犯秦世忠一人了。難不成你們背後的人,也是他?”
對麵又是一陣沉默,誰想就在這時宋念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張又軟又白的大餅,香噴噴且旁若無蓉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