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應聲誰就是咯。”宋念毫不示弱地抄手於胸,繼續挑釁道,“賤骨頭就是賤骨頭,以為學了兩句中原話,就能在我們的地盤上充大爺了?先把你們那一身黑不溜秋的皮給刮了再吧!”
“不知高地厚的兔崽子!大爺今非得讓你吃點苦頭不可!”為首的昆侖奴被他氣得喘著粗氣怒吼,提起拳頭就打了過來。
昆侖奴生高大魁梧,像是幾頭從深山老林跑出來的凶猛野獸,就連宋念站在他們麵前都矮了一個頭。
麵對他們蠻橫的直拳,出門隨時藏著家夥在身上的冷溪和宋念卻是半分懼色都沒有,隻見後者朝前墊步,以巧力出掌,抵住對手打過來的拳頭的同時,反借其拳力向後翻仰。
抬腳的時候,正好繃直了腳背,照著對手的下顎骨撩過去。
這一招看似守,實則攻,以掌接拳為虛,借力打力為實,一腳不夠,落地的時候趁其被踹懵的同時,再又快速地對著對手的腹部打出一拳。
三招之內,就把那個身形如牛一般健碩的昆侖奴打得飛了出去。
看著跌在遠處幾乎站不起來的人,宋念不屑一關抖了抖手腕:“繡花枕頭一個,還好意思在你爺爺麵前丟人現眼。”
邊上其他昆侖奴見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終是一咬牙一跺腳:“一起上!好好教訓他!”
話間四五個野人般的昆侖奴就這麼遮蔽日地圍了上來,像是拔地而起的群山將宋念和冷溪團團圍困。
“這麼一看,咱們好像也沒多高嘛。”宋念拉開雙拳備戰之際,竟還有閑心和冷溪笑。
“一群傻大個。”冷溪更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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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強龍不壓地頭蛇,但如果前者過於強悍,來多少地頭蛇,那就都不在話下。
冷溪看著這幾個沒兩下就被打得滿地哀嚎的昆侖奴,很是不盡興:“一群不經打的廢物,姑奶奶混跡街頭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家後院倒夜香呢。”
“喂!聽到了麼!沒本事就不要學著別人瞎挑事兒!”宋念凶狠地叫囂道。
最先被揍倒的那廝在方才連著又吃了冷溪的兩拳,宋念的一掌,早就站不起來,隻是嘴上還不肯討饒:“你們,你們給我等著!等我們老大來了,有你們好看!”
“那就讓他來,我們可是等他很久了。”
宋念著,從袖子裏扯出那枚從何友昌家裏搜出來的狼牙項墜,不屑地砸在了話饒臉上。
也不管這南街上的書生才子都被嚇成了甚麼樣子,更不想被他們拖到官府的人來收場,東西丟出去之後,他轉身拉起冷溪,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他二人也並沒有立刻就回客棧,而是在轉出這條街之後,旋即找了條隱秘的巷子躲了起來。
“他們可真能兜圈子,非得先找幾個嘍囉來找咱們的麻煩,怎麼,還想先探探咱們的底?”冷溪悄悄從黑暗裏探出半個頭去,默默觀望著那些個躺在地上掙紮半才緩過勁兒來的昆侖奴。
宋念輕笑道:“這不就是所謂的江湖規矩麼,萬事都要講究個師出有名。看來,他們那個幫派還是很想混出點名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