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沒有搭理她的那句問候,沉著臉把門一關,權當甚麼都沒聽到。
“怎麼了?”冷溪見狀問道。
“那家夥又回來了。”宋念一邊一邊在冷溪身邊坐下。
在揭開裝著瘋狗腦髓的碗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從冷溪的鼻底直衝靈感,熏得她整張臉都皺了在一起:“這這這,這甚麼東西呀!”
宋念這才回過神來,聞著那味兒確實不是很好聞,可是,“忍忍吧,對你肯定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不是,你等等,啊——”冷溪還沒來得及多甚麼,宋念便已經用幹淨的勺子將碗裏血糊糊的東西敷在了她的傷口上。
冰涼而黏黏糊糊的觸感令冷溪渾身的肌膚都情不自禁地顫了顫,未愈合的傷口也被刺激著隱隱作痛,“疼疼疼疼!”
宋念隻能一口一個馬上就好地哄著她,一直到該敷的地方都敷好了,才又拿來燙好的熱汗巾替她重新擦洗了一遍全身,“還好傷口都不算太深,三五日裏應該就都能結痂了,日子也差不多了,等結了痂咱們就回去吧。”
冷溪意外地轉過頭:“就這麼回去了麼,秦世忠不是還沒抓到麼?”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那廝已經不在大乾境內了,他如果當真跑到了北羌,以咱們現在和北羌的關係,想跑過去把人抓回來實在不是甚麼三兩日就能辦到的。”宋念謹慎地壓低聲音,“而且話回來,落草幫雖然已經被我一鍋端了,但若是想要將整個樞州這邊上到官府下到民間地整頓起來,就不是木不忘能辦到的事了。”
“也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冷溪趴在枕頭上歎了口氣,“結果,到頭來我甚麼都沒做成,還差點扯了你的後腿。”
宋念拍了拍她的發頂:“想甚麼呢,你能安然無恙地從狼窩裏出來,對我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真的麼?”冷溪憂心忡忡地歪頭看向他,“要是最終,我還是不心染上恐水症了呢?”
“我的姑奶奶,你這是在質疑木爺爺的實力。”他在她的床頭蹲了下來,輕輕捧過她的臉,貼了貼她的額頭,又吻了吻她的眼睛,“如咱們真那麼倒黴的話,那我就等到你發起病來,第一個衝上去給你咬,陪你一起。”
冷溪被他下巴上微青的胡茬紮得臉上直發癢,一癢她就忍不住地想笑,同樣用額頭與他緊緊相依:“甚麼傻話呢,咱們可是要一起萬歲萬歲萬萬歲的。”
“好,那就一起當老妖精吧。”
“呸!你才老妖精呢。”
“那你就是老妖婆。”
“老妖精。”
“老妖婆。”
“老妖精!老妖精!”
“老妖婆!老妖婆!”
“……”
*
接下來的三五裏,冷溪原是打算留在客棧裏安安靜靜地養傷。
但期間永安知府也曾親自來請他們前去驛站居住,而宋念想著就此便能避開那個不懷好意的雷格,於是也便答應了他的邀請,帶著冷溪一塊住進了永安府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