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秦茗。”年紀不大,禮儀倒很是周全。
冷溪眉梢一抖:“秦明?”
秦茗像是聽出了她的疑惑:“品茗的茗。”
冷溪了然地點了點頭,後又道:“那賢侄這般聰慧,想來也猜到我們是誰了吧?”
秦茗搖著扇子,“既然知道我猜到了,這聲賢侄二位還好意思叫麼?”
“畢竟也是你自己先自降輩分的嘛,怪我們咯?”宋念哈哈大笑,誠然,若要論輩分,眼前這小子還真和他們是同輩人。
“廢話少說,你們既來了,我就替我叔父了結了你們,除了心腹大患吧!”
說著,他便將扇麵一甩,橫過鋒利的扇頂直逼宋念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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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也不著急接他的招,假意被他逼得連連後退,以便先將他的招數門路摸清楚。
然而這小子看著消瘦蒼白,沒想到渾身都是力氣,出手更是詭譎狠獰,半點他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稚嫩都沒有。
從他手上吃了幾十招之後,就是宋念也不敢再掉以輕心,認真對待起來。
扭頭看見氣定神閑,站得老遠的冷溪,他不由就給氣笑了:“還傻站著做甚麼,你男人都快給逼死了!”
冷溪其實也看出來這小少年不是個善茬兒,但還是耐著性子按兵不動:“騙誰呢,都快而立之年的人了,給個毛頭小子逼得走投無路,你羞也不羞!”
宋念被秦茗的內力震得虎口發麻到牙根:“少廢話,再不幫忙你就等著當寡婦吧你!”
趁著秦茗的注意力都隨著他們的話音轉而用在防備冷溪插手戰局之時,她毫無猶豫地選擇了抽刀相向。
刻著冷氏家紋的繡春刀刀身又窄又長,出鞘之時,嗡鳴如龍吟。
猶似一道銀亮的月光,為冷溪所握。
刀鋒在她健步往前之時橫了過來,貼著秦茗的腰腹要害劈了過去。
秦茗不慌不忙地反持扇柄,在腰前用尖銳的扇尖縫隙夾住了她的刀鋒,似螃蟹鉗子一般,一旦鉗製住獵物,便死都不會撒手了。
宋念借機把手裏的混鐵棍一拆,換成兩把頎長的刀刃,雙腿一蹬,舉刀高縱起來從上至下地砍朝秦茗。
秦茗依然不見慌張,猛地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的內力都灌注在了拿著扇子與冷溪對峙的那隻手上。
這時候冷溪若是鬆手,那把繡春刀就會因為承受不住他龐大渾厚的內力而折碎!
霎時間,隻聽他一聲悶吼,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雙手提著扇子就將冷溪連人帶刀地朝後甩了出去!
虧得宋念及時抬高手臂,這才隻是讓她迎頭撞到了自己身上,並就著與她在地上滾了幾滾。
要不然她這一回可就又要因為撞刀口而死了!
然而還等他二人從地上爬起來,那出手乖戾的小少年便又步步逼近。
扇尖指著冷溪:“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您應該是大乾皇後,皇帝的發妻才對吧?”
宋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情急之下,好像把甚麼給說漏了。
不過,“對啊,她就是我媳婦兒啊,有甚麼問題麼?”
趁著秦茗還未從中反應過來,他二人旋即又從地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