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碼頭,才下船兩日的兩人,再度上船,蛟龍雕刻的大船破風穿浪,順風而行,沒過幾日,又來到一個碼頭。
“嶽哥哥,你為什麼一定要斬掉嶽不群的胳膊?”
“咦?我做的這麼隱秘,居然被你發現了?我演技很讚的啊……”
曲非煙白了嶽風一眼,撇嘴不滿,學嶽風話,吐槽道:“拜托,人家又不是孩子,當然看得出來啦,再啦,嶽哥哥你的演技真的不怎麼樣。”
汗,連個十三四歲的姑娘都沒忽悠過去,撲街。
嶽風舉目凝望遠處,笑著道:“非非,你覺得嶽不群這個人如何?”曲非煙不假思索道:“偽君子!”嶽風奇道:“這麼肯定?貌似人家沒怎麼得罪你吧?”
曲非煙理所當然的道:“嶽哥哥這麼,那他肯定就是啦!”
“很好,很強大!不要驕傲,不要自滿,要繼續保持!”嶽風立即豎起了大拇指,跟著問道:“嶽不群是偽君子,左冷禪是真人,那你,他倆到底誰更討厭些?”
“這個還用,自然是左冷禪!”
“所以,我打算讓嶽不群做一輩子的偽君子,那麼,他這偽君子就變成真君子了!”
曲非煙眼睛立即被點亮,鼓掌笑了起來:“嘻嘻,這個辦法好,嶽哥哥你鬼點子真多……”
嶽風眸中含笑,定定瞧著曲非煙。
曲非煙臉上本是笑著的,可笑著笑著,卻再也笑不下去,刹那間,兩朵緋紅爬了上來,隻感覺左右臉頰火辣辣的,一直熱到了耳根,聲若蚊呐的道:“嶽哥哥,你……你瞧什麼?”
嶽風笑了笑,目光再移到江湖之上,吟了一首蘇東坡著名的《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不知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又到了離別的時候,曲非煙完全稱得上是號的黃蓉,隻是聰明勁遜上三分,狠辣卻又多了三分,如何聽不出來?身體驀地一顫,就好像有人猛地一下攥緊了自己的心髒。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原來自己竟會這般不舍。隱隱之中,她覺得自己好像要失去生命中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嶽風走至曲非煙身旁,摸了摸她腦袋,笑著道:“以後的路還很長,也很精彩,你也不必如此。這幾日我傳你的內功心法,好好記著,勤加練習,以後誰也欺負不到你啦……”
“不要你管!”
曲非煙別過頭,但終究是貪戀他手掌上的溫度,沒有移開。好像轉冷了,她緊了緊衣服。
緊接著,嶽風便如家長般,絮絮叨叨了很多,叮囑曲非煙不要輕易招惹旁人,更希望她跟爺爺一起,歸隱江湖,隻是從始至終,曲非煙都沒有話。
終於到最後,嶽風道:“好啦,該交代的,就是這些啦,姑娘,快快長大,找個好男人……”
曲非煙忽然抬起頭,冷冷看著嶽風:“你是我什麼人,我嫁不嫁人,跟你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