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是嘰嘰喳喳一頓話,嶽風雖然聽不懂契丹語,但行為語言是共通的,從四人的動作上,他可以看明白,他們是要自己舉手投降,不然就要動手。
嶽風無奈一笑,溝通很重要,交流也很重要啊。
正在這時,遠遠一聲長嘯傳了過來:“嶽兄,你終於來了……哈哈哈,今夜咱們不醉不歸!”
嶽風嘴角勾了起來,一個麵目彪悍、身材極其魁梧的漢子施展身法,一步躍出,便是三丈開外,眨眼之間,便已來到嶽風身前,正是蕭峰。
蕭峰衝那四個契丹人比劃了一下,他契丹語也不是特別精通。那四個契丹人馬上收起彎刀,衝嶽風歉意地笑了笑。
嶽風還之以笑,飄然下馬,在棗紅馬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
這棗紅馬原本是一匹野馬,不過卻是競爭馬王失敗,被趕出野馬群的馬王,嶽風遇到它時,它躺在路邊,奄奄一息,出氣多吸氣少,眼見是不活了。
嶽風心中不忍,略施手段,將它救活,棗紅馬就好像認定了嶽風是自己的主人,時刻都要跟在嶽風身邊,從嶽風救活它的那刻起,它便不準嶽風離開自己的視野。
棗紅馬明白了嶽風的意思,卻躊躇著沒有立即跑開,而是用腦袋在嶽風胸前頂了幾下,悲切哼了幾聲。
嶽風笑道:“放心,不是要跑,你自己先去玩。”
棗紅馬這才三步一回頭,待確定嶽風真的不是要離自己而去時,方才撒開蹄子,在草原上狂奔起來。
蕭峰道:“這是一匹好馬。”
嶽風點頭,笑道:“自然是好馬。原本都是要競爭馬王的,實力是夠的,奈何經驗不足,隻是一味猛攻,這才敗給了老馬王。以後恐怕就要拜托給蕭兄照顧了。”
蕭峰點了點頭,道:“看來嶽兄是準備離開了。”
嶽風笑了笑,望著在草原上撒歡的棗紅馬,又抬起頭,看了看天,頓了半響方才緩緩的道:“雖然對待我認定的朋友,我是兩肋插刀,真誠以待的,但實際上我生性是比較涼薄的。再後來,趙煦在我背後狠狠捅了一刀,我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如此討厭這個。再到後來碰到這棗紅馬,越是相處越發現,跟與人相處相比,我居然越來越喜歡跟動物們相處。它們沒有任何心機,你待它好,它就待你好,相處起來比較簡單。”
蕭峰一笑,道:“原該如此。”
兩人在說說笑笑中,已經來到了蕭氏的部落,原本以為隻有兩三百人,但實際上已經超過了五百人。自英雄大會一別,匆匆已過去了半年的時間。這半年來,嶽風身上發生了許多事,蕭峰同樣遭遇了許多,這五百人為何會聚在蕭峰麾下,又是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了。
說笑中,嶽風便從蕭峰口中了解到這一切,心下又是一陣唏噓感歎。
曾有人說,女人崇拜男人,而男人則崇拜星空,所謂的星空,其實就是英雄。蕭峰的際遇同樣也驗證了那句老話:是金子,無論放到哪兒,都會發光的。
就算是語言不通,但隻要同是契丹人,蕭峰便能讓這五百人心甘情願跟隨自己前來這天山腳下定居。
不多時,兩人已到,蕭峰開懷大笑,道:“阿朱,爹,你們看誰來了?”
眼前是一個灰色的牛皮帳篷,立即從裏麵傳來阿朱黃鶯般的俏笑:“這兩個月來,今日是大哥最開心的一次,定然是嶽少俠來了。”
嶽風微微一笑,輕讚道:“阿朱妹子仍舊是冰雪聰明。”
說著話,蕭遠山、阿朱已經走出了帳篷,蕭遠山哈哈一笑,道:“嶽少俠,日盼夜盼,今日可算將你盼來了,那可非得喝上幾十碗酒,不醉不歸才行。”
嶽風一笑道:“悉聽尊便。”
四人隨即進了帳篷,砰砰,一陣波動傳來,嶽風眉心一跳,現如今的他,修為已提升到了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波動便是他所追尋、鑽研的重要課題。
隻聽著波動,他便能知道許多事,就在這時,阿朱已經給他遞來了一碗牛奶茶,嶽風接過,笑道:“多謝,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