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紅日越過遠處的黃龍嶺,把光線柔和的照射在龍尾山腳下的海灘邊,淺黃色的沙灘上點綴著各種貝殼,在陽光照射下熠熠閃光。海麵上無風起細浪,輕輕的拍打著海灘,發出嘩嘩的聲音。海水相當清澈,可見一兩米水下遊弋的五顏六色的各種魚。
一個身穿淺藍色衣褲紮著馬尾辮的十五六歲的少女正手持一柄魚叉,褲腳卷起,雙眼專注的盯著海水下麵的水底,在凝神靜氣地尋找著海裏的魚。她要找的是稍大的魚,而不是這些魚。
她已經向水裏拋了很多蚯蚓和蝦米,這些餌料是那些大魚最愛吃的食物。不一會兒,果然遊來許多大塊頭的魚,爭食著水中的誘餌。魚兒貪食,為此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不過女孩並沒有急於動手,看來她在等更大一些的魚。
忽然一隻一尺多長的鱸魚從深海處悠哉遊哉的遊了過來,背脊上的斑點清晰可見。那鱸魚離少女尚有二丈之遠,少女急忙擎起魚叉,向水裏那鱸魚奮力投擲過去,魚叉“嗖”的一聲,劃破水麵,插入水中。水中之魚受到驚嚇,四散而逃。
很顯然,少女並沒有叉到魚。她非常失望的歎了口氣,道:“明明瞄準了,怎麼就沒有投中呢?”
忽然,從她背後三丈遠處,一隻魚叉嗖的一聲,夾著絲絲風聲從她身旁飛過,像離弦之箭一樣,投向更遠處的水麵,噗的一聲,射向那條驚慌而逃的鱸魚。須臾,水麵泛起一股水泡,水泡中雜有一縷極難察覺的血色。
“投中了!爹,你投的太準了!”那少女連聲叫好,樂的手舞足蹈,腳下踩起來片片水花。
三丈遠處,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一頭長發盤於頭頂,以網兜箍牢,身穿青衫青褲,褲腿高卷,正樂嗬嗬的望著少女,笑道:“雪兒,叉魚和射箭是有區別的,不能光瞄準目標,還得注意折射!”
“爹,這個折射我實在把握不好!剛才明明瞄準了,就是投不中!”雪兒撒嬌的。
“這明你練的還不夠!看來你還得勤加練習!”她爹一麵著,一麵縱身跳入海中,潛入水底,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他又重新浮出水麵,一手高舉魚叉,魚叉上居然叉著兩條魚:一條鱸魚,一條黃魚!
“哪!爹,你太神太準了!我還以為你隻投中一條魚呢!”雪兒見他爹一叉兩魚,笑得合不攏口,拍著手道:“看來今我們可以大開鮮魚宴了!”
這少女叫淩雪,她爹爹叫淩鶴來。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就住在龍尾山後麵的淩玉村,以打獵捕魚為生。
忽然一陣焦雷從空中炸起,轉眼間陰雲四合,太陽害怕似的潛伏於一大塊烏雲之後,海麵上一瞬間陰暗起來了。倏爾狂風大作,岸邊的樹枝被吹的扭來倒去,海麵上立時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大浪。
爹爹淩鶴來濕漉漉的上了岸,抹了抹頭上臉上的水,抬頭望了望越來越黑的空,又望了望越來越洶湧的海麵,:“看來馬上就要下大雨了。咱們快回家。”
“再不回去,等下非得淋成落湯雞不可!”淩雪笑道。
父女倆連忙穿上鞋子,胡亂收拾好東西,拎著裝有今所打的數十條魚的魚簍,急急忙忙向不遠處龍尾山邊上的家裏趕去。
這時空似乎被一隻遮巨手突然捂住,轉瞬間暗黑無光,地麵上黑兮兮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對麵不見人,什麼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