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能飛刀的專家費用好像高的讓人不可思議。

其實他憑的就是他高超的手藝,讓損傷減小到最少。其實轉過來一想,真要沒這些飛刀,一般人能找到如此頂級的醫生嗎?

“林主任,換手壓迫。”張凡把壓迫彎鉗交給了林聰。

林聰接過彎鉗,張凡特意的交代了一句:“我要縫合了,你隨力壓迫,要讓我的針能進入損傷的血管處。”

“好的!”林聰點了點頭,他也想看看,看看張凡是否能做到更進一步。

如果換做是他,他絕對會讓麻醉師降血壓,然後先上止血棉,再去縫合。這樣的好處就是對技術的考究稍微低一點,不過因為患者剛從休克狀態轉複過來,再降壓一定會出現灌注不足的症狀,但是這樣的處理勝在安全。

就如水壩決口一般,常規的方式就是先用救濟的東西把水壩口子給堵住,然後再用鋼精水泥去封堵。

而張凡,現在做的就是在破開的口子上直接用鋼精水泥去做封堵,這個難度真的高了很多。

成功了,皆大歡喜,也就助手知道手術的凶險,不成功,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林聰也想過,也想張嘴建議張凡用常規的方式進行修補,可看著張凡一臉的寒霜,一臉的嚴肅,他張開了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天才或許都是這樣的吧!”

做手術有喜歡開車的醫生,如果手術不緊張,特別是一些泌尿的,婦產的醫生,從頭到尾,就如段子手一樣,黃車開的滿天飛。

有喜歡發脾氣的,就如起床氣一樣,一上手術台,就變成了不講道理蠻橫無理的怪物,手術器械稍微不順手,“啪!”直接給你扔到手術室的地麵上,然後破口大罵。

還有喜歡講知識的,對著器官給下級醫生,給護士講的天花亂墜,如同在上人解大課一樣,為什麼不再平日裏講?難道你是在複習?

其實這些醫生都走不到醫療的頂峰,真正的國手,比如盧老、比如吳老這樣的國手,在手術中,絕對會精益求精,全神貫注。

他們或許是情操或許是理想,而張凡當初是為了飯轍,為了讓自己家人過的更好,所以在手術上非常的嚴謹,嚴肅,可以說不言苟笑。

長期下來,竟然慢慢的成了張凡上手術的一個習慣,以至於後來生活好了,不用在擔心飯轍以後,張凡在手術中仍舊是不言苟笑,甚至於討厭到別人在手術中的談笑。

這或許就是天意,老天都在幫著讓張凡朝著專家的方向發展。

當林聰輕輕收回一點力道的時候,張凡拿著持針器的手飛快的插向了冒血的血管出。

大壓力下,在林聰起開的一瞬間,在張凡下針的一瞬間,血液如同呲水槍一樣,噴了出來,溫熱的鮮血噴了張凡一臉。

因為他要入針,紗布壓迫的地方就必須向著他的方向開口子,而血液就從這個口子噴了出來。

血液粘粘的掛在了張凡的眼皮上,黏黏的血液讓張凡視力霎時間一片血紅模糊,但,他沒有猶豫,甚至沒有考慮其他,而是盡力睜開自己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張凡在第一時間,讓鋒利的針插入了血管口。

進,出,就如利刃切割豆腐一樣,針進針出,而這個時候張凡已經徹底看不見了。血液的在離開血管以後,直接就變成了粘合劑。

粘合了張凡上下的眼皮,但是,他的雙手沒有停止,憑著腦中對組織結構的清晰,對組織結構的熟悉,一手拿持針器,一手拿小彎鉗,直接開始了打結。

兩秒,就在兩秒的時間內,張凡的雙手打出了三個外科結,直接把出血的血管給閉合了。

“快給張凡擦血!”盧老說著話,趕緊想用雙手去抓持張凡的手中的彎鉗。

胸部的組織太複雜了,一旦稍微有個偏頗,紮到重要的地方,後果不堪設想。

林聰也在第一時間想去固定張凡的雙手。但是,他們都慢了。

就在他們出手的前一刹那間,張凡已經打好了封鎖血管最終要的三個結。

然後,雙手靜止,紋絲不動,懸吊在肺組織的上方,一動不動。張凡憑著腦海中的記憶,讓自己的雙手停在了安全區域。

手術,手術其實是成千上百個小的動作組合起來的一個大型的操作。

比如從持刀切皮膚開始,到最後的縫合皮膚打結,其實這些動作,在學校的時候都被分解開來,讓學生們去練習,但是年輕年少的學子們能沉下心來去磨練的少之又少,隻有等上班以後,等出現意外,等上級醫生打他臉的時候,才會轉過頭來一點一點的去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