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張凡點了點頭,深呼一口氣,“刀!”怪異的場麵。
如同患有帕金森的攝像師拍攝的電視一樣,張凡護士還有躺在手術台上的患者同一個頻率的搖來晃去。
張凡拿著刀,在傷員的肚子開了下去,這種手術廣義上可以稱之為剖腹探查術。
傷口直接從劍突到恥骨,就這,說不定在探查以後,還需要或左邊或右邊的再來一個橫切。
這種傷口有多大,一般人感覺不出來,這個切開和沒有切開的感覺絕對是不一樣的。
過年殺年豬的時候,當豬吊起來要掏內髒的時候,這個切口和這種剖腹探查術特別的相似。
再加上四周的拉鉤這麼使勁一拉,乖乖,這樣說,這個腹部的切口,別說塞個人頭進去了,放進去一個半大的孩子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就如你穿著衣服,你女友鑽不進,你解開衣服扣子,別說一個了,就算兩個也能包裹在裏麵,就是如此的寬廣。
豁開肚子,血水混合著半凝固的血塊,就如同要往火鍋裏麵下的哪種鴨血一樣,湯湯水水的往外溢。
翻開腹膜,肝髒右側就如一個開口大笑孩子嘴一樣,豁著門牙哈哈大笑。
“無菌玻璃瓶!”張凡一句話說出,要是在一般的醫院,醫生護士或許會不明這個意思。
在醫院內,隻要是個正規的醫院,很少醫生遇上這種情況。
而部隊醫院則不同,遇上緊要的時刻,沒有後方,沒有支援,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候,這種沒有被汙染的血液,就是患者最後的保障。
助手拿著玻璃瓶收集著淤血,雖然現在還無法判斷這個血液是不是已經被汙染了,但收集總比不收集的強。
張凡左手拿著一塊濕鹽紗布一把捂在肝髒的裂口上,然後右手探入腹腔,直接就像是做首都名菜鹵煮一樣。
不停的用右手伸進伸出腸道中。現在的張凡第一是判定還有沒有其他器官損傷和出血,第二就確定血液是不是被汙染了。
血液自我回輸有個鐵律,不管是不是胸腔還是腹腔,一旦空腔髒器出現破潰,這個血就不能回收了。
什麼是空腔髒器,最大的空腔髒器就是腸道和胃。張凡不停的在腸道裏麵翻騰著。
這個翻騰是有規矩的。腸道破了沒有,最好的檢查就是腹部CT和X線,一拍就知道一肚子的遊離氣體。可現在沒這個條件啊。
張凡的眼睛瞪的如同牛子一樣,仔細的盯著腹腔中的淤血,耳朵如警犬一樣都豎起來了。
然後右手如同屠夫洗豬腸子一樣。從胃部幽門開始,張凡右手一點點的向下推趕。
這是在幹什麼,簡單的說,就是在看有沒有氣泡,在聽傷員會不會放屁。
上了年紀的男生小時候估計都有過補自行車車胎的經曆。
一盆水,然後把自行車的車胎一點點的轉過水盆,一看到氣泡,就能確定哪裏破了。
通俗的說,張凡現在就再幹這個事情。捏過圓滑的小腸,捏過一個袋子一個袋子的大腸,沒有看到氣泡,耳邊也穿來了排氣聲。
“可以用,準備過濾。”張凡略微送了一口氣,這種出血量,在這種環境下,能自體輸血,真的是天大的幸運。
能自體回血,患者生存下來的幾率都提高了好幾層。
“是!”巡回護士拿著回收的血液開始過濾,六層紗布一點點的開始過濾血液。
這個過濾過程相當的慢。
當年張凡在初三剛接觸化學的時候,有一實驗課就是學習過濾,老師拿著沙子混著食鹽的雜物液體讓張凡他們做過濾沉澱。
張凡看著燒瓶中的渾濁的鹽水一滴一滴的沒完沒了,哪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什麼是前列腺。
可能估計男人天生對這種滴答滴答的事情非常反感。然後,張凡二話不說,小拇指直接把過濾紙給捅了一個口子。
男人天生不喜歡滴答滴答慢慢的流水,但卻非常喜歡捅窟窿。
什麼窗戶紙,什麼塑料泡沫,大家不相信看看,給女孩子,女孩子秀氣的可以改造成很可愛的玩意。
而男孩子絕對就是用指頭插的到處是窟窿,這不是男孩子喜歡破壞,這玩意天生的,基因裏麵帶的,一直是在練習在預習給未來做準備。
當張凡用指頭插破過濾紙後,他被老師留下深刻的記憶。壯如武鬆的化學老師,一頓巴掌,一頓老腳。
一邊打,一邊問,你就這麼喜歡捅嗎?啊,你就這麼喜歡捅嗎。這是能捅的嗎?我讓你捅!我讓你捅!
張凡被打的從教室頭到教室尾。現在化學老師估計遇上張凡這樣的學生,已經不會打人了,因為他現在也到了前列腺造反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