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想你了!
以後你自己要聽話,按時吃藥,不要老是和爸爸吵架了。
爸爸,女兒不孝,沒機會給你們養老送終了。”
火蔓延,蔓延,馬上就蔓延過來了,巴音的臉上好似都被烤製出了油水,她的腦海裏麵全是自己的媽媽和爸爸。
誰都有家,誰都有父母,但,有些時候,為了國家舍棄小家,不是口號。
“別哭了,快,先把這個病號搶救過來!”張凡看著學峰的背影,咬著牙對王亞男喊到,他不忍心再看,他不敢看,他怕看到……
抖,顫抖,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王亞男流著淚,協助者張凡搶救懷裏的傷員。
朝著火,學峰堅定的走著,一步一步,汗如雨下,大火烤的他臉皮都快成燒烤的豬皮了。
但,他的眼裏隻有在前方的兩個人。
幾十米的距離,平日裏轉眼就至的距離,這次學峰走的那叫一個艱難。
終於,走到了兩人的跟前。
“哎,哎,姑娘,醒一醒,姑娘!”沒辦法,兩個人,學峰直接上手,掐人中,捏鼻子,反正電視裏麵看到的他都使了出來。
“噓!”巴音終於清醒了點,再一看湊在自己臉前的麵孔。
油汗一臉,煙灰一混合,然後配合著一臉的焦急急切,要多醜有多醜,可以說是猙獰了。
“這是地獄嗎?不是應該見到天使嗎?”心大的姑娘還在計較這個。
“能起來走嗎?”火就要來,學峰都快奔潰了,對著一臉迷蒙的姑娘大喊道。
“嗯,頭暈,我想吐!站不起來。”
巴音吸入了太多的煙氣,這個時候,能醒著都是命大。
“嗨!”學峰沒轍了,一把拉過巴音稍前方的老人,“陳老頭,醒一醒,陳老頭?”
老頭艱難的睜開眼睛,“不中用了!”
“扯什麼玩意呢,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快,老子背你出去。”學峰直接快狂暴了。
“我和你爹是一輩!”
扔掉棉大衣,瞬間,學峰就像是上了人肉叉燒的爐子。
一把背起老頭子,然後又抱起麵前的護士,學峰如同牛一樣,吼叫了一聲,“起!”
這一聲,好似蓋過了大火的爆裂聲,然後山一樣的漢子背著老頭,抱著姑娘,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著。
身後,火花如同追兵一樣,不時的冒出一股來,他的腿,已經肉眼可見的皮開肉裂。
血水和油水刺拉拉的往下流,就如棒子三千裏的燒烤一樣。
疼,鑽心一樣的疼,他恨不得把身上的人,把懷裏的人甩了自己撒丫子跑。
但,他做不出來,咬著牙,麵目猙獰的往前走。
這邊年輕人不多,看著學峰艱難的樣子,張凡和薛飛要上去幫忙,結果一幫老頭老太太拉著他們兩死活不讓去。
“你們不能去啊,你們還要救更多的人,他能出來的,他一定能出來的。”
學峰的老子,死死的抓著張凡和薛飛,一臉的淚水,望著自己孩子步履艱難的樣子,他心疼,他流淚,就像是火燒在他的身上,刀子割他的心一樣,挖心挖肺的疼。
但他知道,現在也隻能看學峰自己的命了,舍著讓其他人再去送命,他做不出來。
一步兩步,學峰喘氣如牛,呼哧呼哧,鼻腔中的熱氣噴在巴音的臉上,巴音艱難的舉起自己的手。
慢慢的,一點點,伸手到學峰的臉上,慢慢擦去了他的汗水,就如給主刀醫生擦汗那樣的仔細,那樣的認真。
但,巴音的臉上卻是一副看著情人幸福的樣子,“放我下來,你快走,這輩子有個男人願意為我拚命能為我送死,我值了。”
“少幾把扯了,你給老子抓緊點。”
撲通,燃燒的大樹倒了下來,就砸在學峰身後兩米的地方。飛濺起來的火花,就如節日裏的煙火一樣,在他們的身後飛起。
沒有軍大衣,飛起的煙火掉落在學峰身上,刺啦刺啦,烤肉的香氣混著木炭。
學峰用腦袋死死的蓋在巴音的臉蛋上,他舍不得讓這麼白嫩的姑娘被火給毀了。
背在身上的老人,“嗬嗬,這丫頭是個心好的人!”
“你給老子閉嘴!”學峰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