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辦公室門口圍著一圈好事的病號還有家屬,腦外的病號有個特色,就是很多術後的患者,腦袋上都帶著白色網袋。
如同現在好些個水果包的那種白色塑料網袋一樣,圍在門口的好多病人都是這樣。
頭上頂著一個個白色網袋,如同牛油果一樣掛在科室門口朝裏麵看稀奇。
“幹什麼呢?都不在病房幹什麼呢,陳大發,你是不是不好了,好了今天就給你辦理出院!”
護士長從她的辦公室剛出門就看到了張凡,還沒打招呼,看到張凡臉色不好,她在一看醫生門口的看熱鬧的病號,立馬就開始驅散病號。
護士長板著臉一陣子的驅趕,病號們趕緊呲溜呲溜的進了病房。
張凡也沒多說,隻不過多看了護士長一眼,這一眼看的護士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心裏打定心思,等會一定要把管床的護士們教育一下。
剛進科室,張凡就看到了一臉淚水的中年女人,這個女人挺富態,一頭當下流行的卷發,根根烏黑。
雖然年紀不小了,但一臉的油光滿麵,哭的時候,淚水肆意,但臉上的油粉卻沒什麼變化,看來家庭條件不錯。
再一看,地下擔架上躺著一個姑娘,很年輕,細細的長腿上穿著單薄的灰色麵容褲襪,腳下一雙土黃色的小皮靴。黃色毛衣下,隱約能看到好似再鎖骨附近紋了一個吐著舌頭的蛇頭!
再一看,臉上慘白慘白,連一點血色的看不到,不光臉蛋上看不到血色,就連口唇上都沒有一絲絲的紅潤。
直接像是五百年沒見過陽光的人一樣,白的病態,白的發慘。
周圍蹲著幾個年輕醫生,掰眼皮看瞳孔的看瞳孔,摸動脈的摸動脈。
李主任一看張凡進來,趕緊上前兩步,背對著中年婦女給張凡一邊擠眼睛,一邊對張凡說道:“張院,她們要打杜冷丁!還沒打呢,這姑娘就開始抽搐了。”
“怎麼?”張凡一聽,眉頭疙瘩就皺了起來。
李主任還沒開口,中年婦女就直接如同老鷹抓小雞一樣撲了過來。
滿身的香粉味道,一身的看起來就很貴的服飾,但現在卻一臉的祈求。
“求求您了,張院,給孩子打一針吧,她實在熬不住了。”
“到底是怎麼了?”張凡一邊雙手扶著快要倒下去的中年富態女人,一邊把臉朝向了李主任。
原來,這孩子是個留學生。她老爹在一個部門當個中層幹部,老娘呢也算在體製內是個小領導。
看起來也就是個平常人家,可位置不高,權利不小,家裏的收入還是很高的。
姑娘從小學習就一般,高中的時候別人忙著學習,她忙著組建樂隊,忙著談戀愛,抽煙打架,學校不讓幹的,她都幹。
她爹一看,不行了,再這樣下去弄不好高中沒畢業,她就能弄出來一個娃娃。
家裏不缺錢,而且有路子,可連個本科證書都沒有,以後也麻煩,所以爹娘老子,把小姑娘送到了法蘭西留學去了。
當然了,她的水平,學什麼都有點費勁,不知道哪個高人給指點了一下,給弄了一個古典音樂史!
姑娘去了國外,算是放飛自我了。
法蘭西這個國家,到底怎麼樣,不太清楚,但哪裏都有頹廢的人,哪裏都有努力的人。
姑娘去了國外,用她老子的話說,真費錢!能不費錢嗎。
小丫頭去了法蘭西,法語單詞沒會幾個,可華國的方言學的差不多了。
說實話,就算這樣,其實也沒什麼,家裏有錢,吃吃喝喝也無可厚非,誰讓人家投胎技術好呢。
可,好死不死的,姑娘音樂水平沒怎麼提高,可毛病學了不少。
據說為了提高什麼創作靈感,一群豪二代音樂人,經常聚在一起抽麻煙。
靈感找到了沒有,不好說,毒癮是給沾染上了。
越吸越重,一年不到的時間,連完整一句法語說不來的小姑娘,已經對法蘭西的地下勢力摸了一個門清。
沒錢了,電話要錢,這次放假了,姑娘請假打著飛的來要錢。
她老娘一看就知道孩子出問題了,可也沒想到這麼嚴重。
兩人早晨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想去逛商場,結果還沒進商場大門,小姑娘的癮犯了。
一下子倒在地下,就如同電擊一樣,翻著白眼四肢不停的抽動。
她老娘都嚇傻了,這是腫麼了?
連哭帶喊的把姑娘叫醒,姑娘抖抖索索的從包包裏麵拿出白麵,全身抖的如同小雞打擺子一樣,可雙手卻相當的穩當。
一盒中華,一把扯掉裏麵的煙,拿出錫紙,然後用原本是粉嫩的舌頭,卻已經變黃,變灰的舌頭舔了一口錫紙,緊接著,噗嗤一吹。
真他娘的技術高,這一吹,錫紙分成了兩層,白色的普通紙和錫紙徹底分開了。
然後用剩餘的錫紙卷成一個煙筒塞進鼻子。把白麵放在分出來的純錫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