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話,張嘴就來。反正病人嗎,進醫院,能治好是萬幸,治不好是不幸。
掛了電話,他想了想,給誰打電話呢?行政上的一幫人還算給麵子,但他們都是外行人。
給醫務處的,算了,醫務處的直接就是歐陽的狗腿子。
給張凡?去求,他一個娃娃,老子還拉不下來這個臉。給誰打電話呢,對了,給老高。
至於歐陽,除了在晚上噩夢中會遇到以外,清醒的時候,這個詞語直接被屏蔽。
掛了老王的電話,這位當老爹的一想,還是不放心,又開始給衛生局的關係戶打電話。
一時之間,反正是和醫院能掛點邊的都打了電話。有些時候,往往很多人對於別人的私事更加的上心。
大早上的,這些人班也不上了,會也不開了,齊齊朝著醫院出發。
覺得有點牌麵的,就試著給歐陽打電話。
現在的歐陽,每天早晨到了單位以後,一定要先喝點蜂蜜水,肝火太旺,她又有便秘的毛病,還不好意思讓別人知道。
自己給自己治療了一段時間後,沒什麼效果,不得不天天喝蜂蜜水當心理安慰劑。
有沒有效果不知道,反正大早上的她家老頭子要是起晚了,就隻能去外麵找公共廁所了。
早上的電話,隻要不是自己的特殊電話,歐陽一般是不接電話的,永遠的靜音。
然後站在窗戶邊上,一邊做著張凡在骨科時給腰椎不好的醫生護士教的健身操,一邊抽空看著醫院的大門。
哪個醫生遲到了,隻要被她發現,她就暗暗的記在心裏,如同能發現別人的秘密一樣,歐陽天天站在窗台邊上。
而且還有奇效,比如一個年輕的醫生,牢騷滿腹,不停的抱怨,還挑肥揀瘦不服從分配,結果鬧到了院長這一級別,然後直接被歐陽給收拾了。
歐陽數如家珍的把他的壞毛病給他指出來,甚至就連幾月幾號幾點幾分穿著什麼衣服遲到了。
歐陽都能給他說出來,一通批評下來,這位年輕的同誌哥感動的淚流滿麵,領導還是關注我的,領導沒有放棄我。
指天畫地發著誓要幹出一番成績來回報領導的關注,然後義無反顧,沒有一點怨言的進入了被分配的科室。
往往這個時候,張凡看著歐陽驚為人天啊,太牛了,三句話,還是劈頭蓋臉罵人的話,就能讓一個醫生心甘情願俯首帖耳感激涕零,真絕了。
歐陽這招是不給張凡教的,貓教老虎也得留著一招不是,歐陽往往在這個時候,會語重心長的對張凡和任麗說,一定要關心年輕醫生。
就在張凡和任麗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時候,老太太樂淘淘的去看她的棒子口水劇。
就在歐陽關注著她現在唯一關心的醫院大門時,茶素自覺有點能量的人不約而同的往醫院趕。
“哈哈,陳主任,你怎麼來醫院了。”
“哈哈,王主任,老楊的姑娘生病了,他知道我在醫院熟悉一點,讓我過來找找關係,你呢。”
“嗨,我也是,老楊和我關係我也不能不來啊,他家的小姑娘我從小看到大,多聽話的姑娘,腦外的李主任和我是發小,我過來給說兩句話。”
“走走走,一起一起!”
吸毒姑娘的爸爸,楊科長進了醫院,還沒和老婆說幾句話,他招呼的狐朋狗友們也都來了。
“老李,這是XX楊主任,他姑娘是怎麼了。”自覺有點麵子的人,直接對腦外的主任說道。
老李看了看張凡,有點尷尬的說道:“癲癇,特異性癲癇。”
“癲癇,不是隻有遺傳才有嗎?”吸(a)毒姑娘的爸爸楊科長,好像聽過一耳朵這個疾病,他著急的對腦外的李主任說道。
“這,這……”老李有點糾結的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張凡,他是個老好人,他不想這麼多人麵前說。
“是不是還沒確診啊,要不我聯係個鳥市的腦外專家吧。”來幫忙的人說了一句。
然後,一些人不停的打電話,“沒事,鳥市的一個專家說,癲癇沒必要馬上做手術。”
好心不好心不好說,但是這個時候,不打幾個電話,怎麼能體現自己的名利雙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