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趕緊上前,嘴裏喊著少數名族特有的語言,幾個狗好像都認識李醫生,跑來嗅了嗅以後,但還是警惕的望著這群陌生人。
沒一會,帳篷那邊幾個牧民也趕了過來,一邊喊,一邊跑。
看到李醫生的時候,特別親熱,就如見了親人一樣,摟抱的摟抱,握手的握手。
先是問候,“家裏的老人好嗎。”
“好。”
“家裏的牛羊好嗎?”
“好!”
“家裏的狗好嗎!”
“也好!”
幾分鍾過去以後,才是正兒八經的介紹。
“這些都是醫生!”
熱情的牧民們差不多是抬著,真的,一點都不誇張,就這麼熱情的把醫生們抬進了他們的帳篷。
然後牧民們,騎著馬如同哨兵一樣,四散而去。
“他們是給其他草場,還有放牧的人送消息去了。”
李醫生給張凡他們介紹著。
部落裏麵年紀大一點的老年男性牧民這時候招待著張凡他們。
“奶茶,新鮮的奶茶,盛在銀碗裏的奶茶。”
“馬“a”奶酒,雙手捧來的馬奶酒。”
“酒就不喝了,我們是來給大家做義診的。喝醉了,就沒辦法幹活了!”張凡笑著拒絕了。
沒一會,瞧病的人群彙聚的越來越多。
第一天,大家牢騷滿腹。
第二天,大家沉默不語。
第三天,此次行程的最後一站。
“明天,將是我們最後一站了,雖然才走了沒幾個地方,連平日裏李醫生的四分之一的路程都沒有走完。
但,我想,通過此次的義診,大家或許能體會到點什麼東西。
好,現在休息。”
第二天,草原的義診算是結束了。
這邊的醫療情況真的不樂觀,血壓高到200的老人比比皆是。
舍不得吃藥,不是買不起藥,而是沒地方買,這裏遇上雨雪天氣,李醫生就出不了門。
所以,老人們藏著李醫生的藥,除非頭疼的實在忍不住了,才會拿出來吃一點。
還有孩子,沒有按時打疫苗的,特別是一些小孩子,瘦弱的不像樣子。
張凡他們一檢查,乖乖,肚子裏麵蛔蟲特別多。
幾十個醫生,兩天的時間裏,不停的看病,不停的給他們義診。
從早上忙到晚上,甚至第一天的時候,月亮都到半空了,還有絡繹不絕來瞧病的。
有病人,醫生們就得看,這是鐵律,預約,這裏行不通的。
從剛來的陌生,到兩天後的熟悉,牧民熱情到了極點。
殺牛,當年的小牛犢子,張凡攔都攔不住,一殺就是四五頭,羊,馬,真的,他們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
清晨,張凡他們悄悄的起床,走出帳篷,今天要離開這裏了。
當走出帳篷,醫生們集合點名以後,將要離開的時候。
牧民們悄悄的都從帳篷裏麵走了出來了。老的老,少的少,隻要能走路的,都出來了。
語言不通,但心是熱的,眼神是真切的。
那朵懷裏死死的給放滿了許多許多酥油,奶疙瘩,小娃娃拉著那朵的衣角,依戀的靠在她的身邊。
因為那朵給他了打蟲藥,甜甜的吃完以後,肚子再也不疼了。
風幹的牛羊肉,成片成片的往張凡他們的行禮裏裝。
“帶不走啊,我們還要趕路呢。”張凡不停的解釋著。
沒用。
原本要悄悄的離開,可最終還是沒有如願。
唱著牧歌的牧羊女,站在山頭上,用嘹亮的歌聲,不停的歡送的著醫生們。
騎馬的漢子送了一程又一程。
感動,什麼是感動,這就是感動。
那朵,王亞男,年輕的女醫生們站在馬車上,不停的揮著手,臉上掛著淚水。
男醫生們和馬上要分別的牧民們不停的摟抱,現在沒有了當初嫌棄對方身上的騷膩的味道。
剩下的全是實實在在的感情。
“我都忍不住想留下來了,這才是醫生啊,太偉大了!”
終於看不到他們了,王亞男躺在馬車裏,臉上還帶著一股股談不上哀傷的神色。
出了草原,進入了村落。
這邊是夾在大山中的村子,耕地特別少,土地極其的缺乏。
所以,年輕人,壯年人,在去年的時候已經早早的種了冬小麥,一開春,他們就全部離開了這裏出外打工。
而留在莊子裏的人,真的是老老少少。上,隻有年過六十。下,隻有未滿六歲的。
有些時候,人們會說,為什麼不搬遷?
內地,很多偏遠的山區已經被搬遷,成千上萬的村落被搬遷到了適宜居住的地方。
但,這裏不行。
因為,這是國境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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