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張凡樂了,真的,看著老頭,他想起了自己老家的一些倔老頭,活脫脫的一副油鹽不進,充滿著狡詐智慧的農村老頭。
“不忙,我們先幹活。”張凡笑著對老頭說道。
“幹活?”老頭不信的看著張凡。
“就是看病。”
“老李,他們不會是打著幌子來賣藥的吧?我可給你說,你可千萬別糊弄老漢我,給你說實話,要是騙人,別看我們去全是老年人,但你們也是出不了村子的。”
不光狡詐,還很蠻橫。
說實話,他們這是怕了,早年的時候,城市裏的一幫壞蛋,揣著銀行練習點鈔的票子滿草原的收牛馬羊。
而在村子裏呢,點鈔的票子騙不了人,但假貨,三無產品,就是找著這邊人來賣。
在邊疆有個特別特別有名的笑話,說幾個外地人,具體哪個地方的人不好說。
說是幾個人帶著鐵鍋在村子裏麵賣鍋,大鍋,就是土灶上用的大鐵鍋。
買鍋的人站在鐵鍋上,一邊跳,一邊喊:我家的鐵鍋最硬實,做飯能當鍋,晚上能當床。
然後在鐵鍋上,咣咣咣的跳。村子裏的人一看,乖乖,這鍋硬實。
然後就買,可手裏沒錢啊,沒事,去把家裏的金屬拿來換。
就這麼著,一口鍋把村戶人家的舊鐵鍋啊,破銅爛鐵的全給換走了。
人剛走,新媳婦倒了半鍋水刷鍋準備做飯,刷完鍋然後端著鍋倒水。
結果,這麼一倒,出事了,農婦手裏就提著兩個鐵鍋耳朵,而鍋隨著水被倒了出去。
農婦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
聽著是笑話,其實很心酸的。
後來這玩意不流行了,出來了什麼家電下鄉,乖乖,用老漢的話就是啥牌子,咱也不知道,打開開關,電表如同風車一樣的轉,聲音大的像是發了春的老牛。
一波接一波,然後不知道哪裏的醫院,裝著義診來賣藥。
“喲,你這不得了啊,胃裏長癌症了,趕緊的吃藥啊。”
然後幾千幾千的秘傳神藥賣了出去。
真的,讓當年連敵人都不怕的人,現在看到自己人不得不提起千萬的小心來,不然就是吃虧上當。
“嗬嗬,不賣藥的,您老給看看,這是我的工作證。”
說著話,張凡把自己的工作證拿了出來。
“這玩意,現在城裏上個什麼店就能印無數,我還見過打著國(a)務院名頭的工作證呢。”老頭仍舊不信。
“老頭,你怎麼這麼倔呢。”老李看不下去了。
“去,上次你被騙的哭的稀裏嘩啦的,怎麼就是不漲心眼呢。”
老李臉一下紅了,當初賣神藥的連他都騙了。真的,現在的騙子都是專業人士。
“他們……”老李還要解釋,張凡輕輕的打斷了老李的話。
“這個中不中?”說著話,張凡掏出了戴著徽記小本本,鮮紅的鋼印,小小的照片。
老頭微顫的接過了小本本,輕輕的打開,看了又看。
“小夥子,這個靠譜,哈哈!來來來,先去家裏喝點水,看你們這一頭汗的,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虛呢!”
“額!”
沒多久,張凡他們就在村頭用長條桌子,擺了一個長長的義診台。
看病的全是老人,看著枯如樹枝的雙手,七老八十的還要下地幹活的老人,醫生們心裏不好受。
“您哪裏不舒服啊。”
“哪都不舒服,晚上趟在炕上,渾身疼。”
“您吃的什麼藥啊?”
“吃什麼藥啊,疼的厲害就吃點去疼片,頭疼粉什麼的。
丫頭啊,你給瞧瞧,可不敢多開藥啊。吃慣了,以後可怎麼辦啊!”
“嗯,好,嗯,放心,您放心。”
紅彤彤的眼睛,那朵、王亞男、許仙、薛曉橋、馬逸辰甚至張凡,他們這些年輕的醫生,心裏真的不好受。
“是啊,自己手底下輕輕的一寫,幾十塊錢的藥開出去了,為了增加點收入,昧著良心再開一點有提成的藥物。
提成也不多,多的十來塊,少的幾塊甚至幾毛,好像真的沒什麼。
可今天,今天看著這幫人,他們的良心真的是受到了深深地震撼。”
對於錢,對於增加收入,張凡一點都不反對,說實話,張凡也愛錢,也喜歡吃好吃的,甚至嘴現在越來越刁。
但,賺錢,特別是搞醫療的,賺錢一定要憑著良心,一定不能讓這玩意把眼睛給蒙了。
醫療組認真的給老人們做著體檢,處理的著多年來的病痛。
村子裏的老人們也不傻,“這是好大夫啊。”
“大夫,能不能給娃娃們也瞧瞧病啊!孩子的父母不在身邊。”
這個時候,張凡他們認真的態度才打消了老人們的疑慮。
“行,沒問題。我們這邊有專業的兒科醫生。”張凡認真的給老人們說著。
“鐵蛋,來,讓城裏的大夫給你看看,你不是經常喊著腿疼嗎!”
飛土疙瘩的小孩子,扭扭捏捏的過來了,看著張凡他們潔白的大褂,一臉城裏人的幹淨。
小孩子羞澀的把髒乎乎的小手藏了起來。
“來,叔叔給你看看。”張凡輕輕的拉過小孩子,也顧不得土猴子一身泥了。
“哪裏疼?”
“腿,晚上睡覺,能疼醒,必須讓爺爺給我搓著,我才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