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心裏沒有一點點的想法。
他的心裏就是眼前的組織和器官,就像玩積木的小孩子一樣,專注!
怎麼描述良性腫瘤的剝離呢,就如一個小孩子一口吞了一個雞蛋,家長深怕小孩子被噎著。
必須掏出來啊,捏著嘴巴示指塞進去,然後一點一點的給掏出來。
良性腫瘤的剝離也差不多。
不過,萬物有根源,這玩意也是有根源的,它變胖變大的身體和身體其他部分沒有粘連,但不代表人家沒有跟腳。
往往很多腫瘤在最下方的時候有個蒂,越是發育好的腫瘤,這個蒂越是根深蒂固。
有時候,它會連著血管,有時候它會連著神經,特別是哪種連而未連的時候,儀器根本就檢查不出來。
如果貿然剝離不是大出血,就是導致神經損傷,就如同脫衣服的時候,人家明明是背帶褲,你拚了命的找不到皮帶,用莽勁撕破了褲子,這就是不合適了,迎接你的絕對是巴掌。
所以,往往在剝離腫瘤的時候,其實都是左邊用指頭剝離三下,然後右邊剝離三下,一點一點的延伸到最後。
然後輕輕的晃動,憑著經驗去判斷,這玩意到底有沒有了連接血管或者神經。
有沒有可能在直視條件下剝離呢。有,比如說操作空間大的地方,腹腔,就可以,肚子哪麼大,就算把胃掉個個頭都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頸部不行啊,想直視,難道要把頸部全部翻開?不可能的,就連吃羊脖子的時候,都沒辦法全部翻開。
在頸部,刀口就那麼一點點,為了美觀,能多小有多小,塞進示指完成的手術,就不能開到大拇指那麼大的口子。
這是醫療的底線。
張凡遊離好周圍的連接後,閉上眼睛,然後輕輕的搖動著四周分離好的腫瘤。
腫瘤移動的力度從手部反饋到大腦中,張凡直接在腦海裏麵打造了一個立體的解剖圖。
“沒有粘連!”張凡真開眼睛,他已經確定了。
當張凡的手離開腫瘤的時候,周德森也放在了腫瘤上。
“刀!”
張凡對著器械護士術說了一句。
周德森一聽,頭發都豎起來了。
從上手術到手術最重要的一步,所有的步驟都相當的不錯。
為什麼到了最後一步,要胡來呢。
不應該用指頭去分離嗎,下麵不是動脈就是神經,為什麼要用刀。
周德森張開五指覆蓋在傷口上,“張醫生,為什麼要用刀?這裏你不知道下麵有是什麼組織嗎?”
張凡看著他,他一絲不退的盯著張凡,雖然語氣是質問的語氣。
但,從現在開始,他已經把張凡放在了和他同一個檔次的位置上了。
“見過裘式刀法嗎?見過正兒八經的裘式刀法嗎?”
張凡輕輕的問道。
“額!”周德森汗都下來了,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就算再精準的刀法也會出意外的!”周德森勉強的對張凡說道。
形勢比人強啊,這小子見過大世麵啊。
“嗬嗬,用手分離,鈍性分離造成的損傷會嚴重一點,而這裏不是肌肉,所以利器分離,效果更好。
來,幫我拉鉤!讓術野更清晰一點。”
對著周德森說完,張凡轉頭對身邊的二助接著說道:“用紗布把腫瘤包裹起來。”
周德森看著張凡,他希望從張凡眼裏看出慌亂,但,沒有!
“你確定?你能?”
“我確定,我能!”
這就是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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