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做完肛腸手術,又急急忙忙的趕往骨科手術室。
今天還有一台手術骨三科的關節手術,明明這中關節病號是人家骨一科的,但他們就是假裝不知道的搶到了自己的手裏。
上手術,上骨科手術,最講究的就是無菌操作,患者是個老頭,一條腿被醫生們先是用肥皂洗,然後碘伏擦,接著上碘酊,最後酒精脫碘,一條腿楞是刷洗的比另外一條白淨。
手術開始前,張凡帶著骨一科的許仙,王亞男來到手術室。
有些人,你不把他的疼處打疼了,他永遠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所以張凡準備給周成福給個刻骨銘心的記憶。
手術開始,張凡萬年不變的少言少語,許仙原本話就不多,而王亞男是一直刻意的模仿張凡,所以也是一臉的高冷。
這人啊,張凡少言少語,別人說他嘴拙,而王亞男少言少語,就是外科冰雪女王,都沒辦法說了。
切皮,開肌肉,去碎骨。手術室裏麵隻用叮叮當當的聲音,就像是進了雕塑室一樣。
手術,和打仗一模一樣,將帥無能累死三軍。主刀就是主將,他帶不起來節奏,其他的人就會各行其是,然後就是一團糟。
在手術室裏,目前還沒有張凡帶不起來的人,係統成百上千次的手術,早就鍛煉了張凡的一個手術微觀和大局的把控。
主將厲害,接下來就是助手的配合,許仙雖然和王亞男天天拌嘴,但兩人拌嘴也拌出了默契。
手術當中,碎骨片,一雙手不夠的時候,都不用說話,另外一雙手術,直接就能把碎骨片放置在對方的心坎裏。
就好似自己的手一樣,特別的順暢,一點點幹澀的感覺的都沒有。
可以說,許仙和王亞男的技術脫胎於張凡,所以三個人就如一個整體一樣。
三個人連眼神都不用交流。而周成福就好似一個局外人一樣,手忙腳亂。
他的技術有,但在張凡的壓迫下,王亞男和許仙已經不是當年吳下阿蒙。再加上也算是張凡手術體係出來的人。
所以,更是給人一種錯覺,周成福已經跟不上後來者的錯覺。其實主刀要不是張凡,他也不會這麼狼狽。
汗水,一股股的汗水從他的兩鬢流下,額頭就像是起了水泡一樣,顆顆晶瑩,失去過才會懂得珍貴。他越想抓住這個機會,越是手忙腳亂。
張凡沒有說話!
許仙也沒有說話。
王亞男更沒說話。
周成福嘴幹的想喊,他心裏難受,當年嘰嘰喳喳搶著求著讓別人給她機會縫合的小姑娘,當年進科也就隻能做個創傷的兩個人現在已經快讓他要仰望了。
“欺負人,TN的還有組隊的!”真的,他都快哭了。
叮叮當當的一陣子敲打,關節置換結束。
張凡這個時候才說話:“許仙,你和王亞男送患者去SICU。”
“好!”許仙點了點頭。
兩人剛出手術間,就開始了,“不是說好的骨水泥讓我上嗎,你怎麼說話不算話了,還是不是個男人啊?”王亞男不樂意了,他都給許仙寫了三份病曆,才換來的這個機會。
“額,我忘了,和張院做手術台太順暢了,稍微一不注意就給忘了,下次,下次。”
“不行,你還我!”
“什麼?”
“你說什麼?臉厚之極啊,我給你寫了多少病曆,你一個忘了就完了?你還我十份病曆,不然我和你沒完!”
“不是三份嗎?”
……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嗎?”張凡看著周成福。
周成福低著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們都起來了,我像是丟了什麼最珍貴的東西一樣,挖心挖肺的難受。”
“嗬嗬,現在還不晚,希望你能懂得珍惜。你也看到了,你若不成長,沒人會等你,你不努力,別人會代替你,你願不願意又有何妨?”
說完,張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脫了手術衣出了手術室。
“張院,高院今天去了政府,冬天來了,政府那邊開防凍防滑防災的會議,我們這邊必須有院長一級別的領導出席,所以高院今天早上直接去了政府。”
“好的,我知道。”張凡掛了點話,心裏也暗暗好笑,歐陽這個老太太現在徹底把老高打造成了醫院的官方代表了。
和幾個老奸巨猾的主任談不成,張凡也隻能等他們都有時間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