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和太子都必須死在他的手上,但是,他覺得劍仙不應該這樣死,而這個大寅太子也不應該就這樣就死,傳奇一的人物,死的這麼輕鬆,未免太沒有意思,太無趣,浪費了自己之前處心積慮設計的幾個計劃。
本以為張玲重傷,應該依然還能夠和自己戰一場,以為這個大寅太子,或許會有什麼可怕的符器或者殺招,在不經意間降臨,再或者,這個前朝太子可以趕在自己追上之前,跑到峽穀口,然後遇到那頭蒼耳狼。
雖然不管怎樣,他們都會死,都會成為成全自己的墊腳石,但是至少,他們死得要精彩一,要與平凡人稍微不一樣一。
他忽然想和景陽多幾句話,畢竟自己是個沒什麼名氣的的九劍門弟子,對方,卻是被動地傳奇了十年的前朝太子。
“就算我可以放下仇恨不殺張玲,我又為什麼要放過你?要知道你可是很值錢,比你想象的還要值錢。你還代表著權,殺了你,我必將得到重權,手下人敬仰!”
景陽緩緩抬起頭,看著這個相貌普通的男子,自己枯白的嘴唇翕張:“我給你遊水劍訣。”
胡棟梁的眉頭驟挑,連握槍的蒼勁手指,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遊水劍訣是至高武學,可以是絕世神功下,最強大的武學之一。同等級別的武學,無論在哪裏,都是當做至寶的存在。九劍門也有同等級的武學,那是掌門親傳弟子才能修習的存在,而親傳弟子中,也隻有渺渺數人才有資格修習武學的全部。
那渺渺數人,都是宗門掌門的候選人,是不日能夠縱橫江湖的存在。
所以遊水劍訣,是多大的誘惑。
“如何給?”胡棟梁的聲音微顫道,麵容上也顯得有些迫切而生的僵硬。
景陽大口的呼吸著,道:“沒有秘籍,唯有言傳身教。”
胡棟梁又是微怔,眼睛一眯下,像是一把劍,“你在耍我?”
“句句屬實。”景陽道。
“我不可能相信你。”胡棟梁搖了搖頭,深深地吸了口氣,“我不是什麼愚蠢之人,你這個狀態,不可能可以教我遊水劍訣,在這種地方,你也不可能教我遊水劍訣。換個地方,你傷治愈,這些條件都具備了,你又更沒有教我的理由了。”
“況且我是用槍的。”
“況且我是很實在的,我更寧願選擇殺死你。”
景陽深深地歎了口氣。
因為他真的沒辦法了。
遊水劍訣是他此時唯一能拿出來的最昂貴的東西了,這都不能換來生的希望,那又有什麼可以。
“你的劍呢?”胡棟梁問道。
景陽沒有回話。
他的身軀雖然麻痹,但是依然可以感受到,他那藏在黑甲內的側部,和自己貼身相處的子劍。
人都活不下去,又何況劍。
他有些思念,思念這十六年經曆的所有。
思念父皇母妃,思念那個丫頭,思念凍兒,思念衛劍叔,思念鳳陽鎮的每一個人,以及,讓自己掛念的女孩子。
他的眼眶微濕。
“也罷,你死了它還不是會是我的。”胡棟梁笑道。
景陽聽著胡棟梁笑聲中的猖獗,模糊的雙眼看著張玲咳得滿臉都是的鮮血,覺得很屈辱。
無力的雙手,漸漸地握在了一起,成了拳。
我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我真的隻有跪在這裏,屈辱地等待死亡?
我不甘,我不要等待,等待死亡的來臨。
死,也要死在前進的路上。
他撐住自己的身體,一一,無比緩慢地用自己顫抖著的雙腿,站了起來。
胡棟梁再一次笑了。
讓景陽無比意外,即便是死都想不到的是,胡棟梁從自己的包裹裏拿出一袋水,還有一塊幹糧,遞給了景陽。
“吃喝,走到峽穀門口,好不容易能夠玩玩你們這樣了不起的平日活在上的人物,怎樣也得走到最後。”
沒有一絲善意,全是深深的惡意。
站不太穩的景陽,雙眼深深地眯起,布滿血絲,微帶朦朧的雙眼,全是殺意。
是的,胡棟梁希望景陽能恢複體力,然後走到峽穀口,遇到那隻蒼耳狼,享受那絕望的感覺。
他希望這些不平凡的人,能夠好好地受受折磨,來滿足他變態的心理。
他就像一個要玩遊戲的人,想將自己布置好的遊戲裏,拿出最好玩的一個來。
他想要多掌控一下這兩個人的命運,至少也要走到峽穀口。
因為像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能夠同時主宰,這樣在中州根本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兩個人的性命了。
是的,他是主宰,他想怎麼玩,就要怎麼玩。
今日,他才是神,才是仙,才是擺布人間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