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2 / 3)

吳謙一這一瞬間的示弱寧雲晉自然感覺到了,看到自己與文禛通過一次次預演而布下的層層心理陷阱終於奏效,他自然不會浪費這難得的機會。隻見他突然單手一刀刺出。

使用大刀說來出去無非就是挑刺揮砍那幾個動作,之前寧雲晉也用過幾次,吳謙一已經掌握了一點規律,如果繼續是單手那麼下一招勢必接劈招多一些,如果寧雲晉左腳上前,那麼肯定就會是雙手握柄由刺便挑或者揮擊,這是由於力的慣性引起的,雖然身為習武之人能夠克服一些,但是用的多了卻要多消耗內力和體力,在這種膠著狀態的戰鬥中並不劃算。

因此他的眼角看到寧雲晉的左腳有一個抬起的動作之後,便心中一動。這一刺比前麵幾次都用力得多,刺的範圍也就深一些,而且力道用老之後寧雲晉還沒有變招的意圖,這樣一來當要變招的時候由於上半身用力過猛,下盤就容易不穩。

吳謙一本就有退意,若是現在趁著外麵的士兵還沒有趕過來,自己飛身而去,並不是不可能,但是寧雲晉的這個動作反倒讓他還想多出一招。他心中暗道到底還是年輕人,看到有援兵來就沉不住氣了,既然如此就好好給他個教訓,這次的圖謀顯然已經失敗,若能重傷這大夏的大宗師也能折損一下他們的士氣。

隻見在寧雲晉的左手握上把柄的那一刻,吳謙一挽出一朵劍花直攻他的麵門,與此同時右腳也踢出一擊勾腿,想要趁著寧雲晉下盤不穩的時候將人絆倒,這一擊上虛下實著實精妙,但是寧雲晉的應對不但出乎他的意料,而且更加精彩絕倫。

此時寧雲晉的刀是豎著擦著吳謙一的腰一尺之遙往前的,若是改為挑根本碰不到人,若是對著他的腳用劈的,隻要移位一下就能避開。但是寧雲晉卻是將刀在手中一轉改為刀刃朝上,接著以極小的角度攻向吳謙一的腋下。

這樣的反挑又是小角度,一般不是力氣小了沒有傷害沒有速度,就是容易讓自己失去平衡,但是這對寧雲晉卻仿佛沒有絲毫影響,這一刀簡直如同閃電一般。如果僅此而已,以吳謙一的反應速度自然也可以及時避開,因此寧雲晉在出招之後,左手突然旋轉刀柄,又大步向前一步右手握在靠近刀刃的地方。

在眾人的瞠目結舌下大刀突然一分為二,使得寧雲晉左手中多了一截一尺半左右長的錐形利器。寧雲晉抓著這根長刺沒做絲毫停頓,猛地便朝著吳謙一刺了上去。

一邊是刀一邊是刺,一邊可能要損失一條手臂,另一邊則可能讓身上被紮個窟窿,吳謙一不愧是大宗師,身體的第一反應是揮劍迎擊那柄大刀。就在他撥開大刀的時候,寧雲晉已經將那長刺紮進了他的胸口靠近鎖骨處。這已經是吳謙一極盡所能躲避後的結果,實際上他的選擇並沒有錯,若是少了一隻胳膊,光是流血就能耗死自己,那今天便走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所謂一寸短一寸險,兩人實在靠的太近,拚著身上被紮個洞,吳謙一也在寧雲晉的手臂和胸口留下了三道劍傷。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身上掛彩不但讓寧雲晉沒有絲毫退縮,反倒更加激發了凶性。

寧雲晉根本不讓吳謙一有能掙脫長刺的機會,他退自己就進,他進自己更要狠狠轉動長刺,在這同時他握刀的右手也沒有停止,與吳謙一的長劍不時發出碰撞聲。

若是隻有他們兩個人,這場激鬥誰勝誰負還真說不定,但是這可是寧雲晉的主場。文禛早已經喊上了還能動的三個奉供,加上他自己兩人一組各抓了一根鋼繩。

“動手。”隻聽他高喊了一聲,吳謙一便看到一根繩子朝自己攔腰而來,他可不想重蹈畢滄浪的覆轍,足尖一點,幾乎是以帶著寧雲晉的方式騰空而起。剛剛避開那根繩子,沒想到另一根卻直接絆在他的腳踝上,若是再平地還能穩住下盤,可他現在卻是在半空中,整個人便不由自主地順著繩子的力量後仰,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與他同時被絆倒的寧雲晉還舍了右手的刀,兩隻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將自己往地上壓。

這一落地連長錐都刺了一部分在殿中的花崗石上,吳謙一便如同被釘住的標本似得,有了幾秒無法動彈。這幾秒時間卻也足夠寧雲晉帶著人將他牢牢製住。

一舉擒住兩個大宗師,寧雲晉腿軟的再也站不穩,對著接住自己的文禛笑了笑,留下一句“接下來是你的事了”,然後頭一歪昏睡過去。

眾目睽睽之下,文禛隻能克製的摸了摸他的臉頰,招招手將若其換了過來,有些不舍地將人交給他,叮囑道,“他實在是太累了,叫上大夫給他看看,你親自守著。”

如今在場的人裏麵,除了文禛便是若其的身份最尊貴,但是卻沒有人覺得不合適,畢竟那可是大夏如今唯一的大宗師和祭天者,即使是和皇上平起平坐也是正常的。

寧雲晉足足睡了兩天才徹底蘇醒過來,雖然戰鬥的時間並不長,可迎戰兩個大宗師幾乎將他體內的真氣都耗得精光。他本以為自己清醒後會有些不舒服,沒想到卻是神清氣爽,就連身上的傷痕也都淡的幾乎看不到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給自己進行了治療。

一邊喝著侍女端過來的米粥,他一邊找若其詢問這兩天的情況,當得知若林的在江南的餘黨已經被連根拔起,文禛已經宣布南巡結束,明天就返京,便點頭讚同道,“出來這麼久確實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