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幽邃走廊雖已歸於平靜,但戰鬥的痕跡卻曆曆在目。
古老的石麵上,血水濺的到處都是,半空中還飄散著些許火星,斑駁的牆壁上滿是新鑿刻出來的傷痕。
越往前走,戰鬥的痕跡越是明顯,但蔣厲的心情卻越發沉重起來。
行至走廊中央,他依然沒有聞到半點王秉軒的氣息,這明顯不是正常的征兆。
他,不會活著離開這裏了吧?
“衛囚,你發現什麼了嗎?”蔣厲隔空大喊道。
“沒有,什麼也沒發現。”衛囚的聲音在前麵響起,由遠至近。
蔣厲暗道不好,拔腿向先猛衝過去,不一會便超過了衛囚。
“咦,你突然跑這麼快幹嘛?”衛囚也加速跟上他的步伐。
“這條走廊的盡頭,你還記得通向哪裏嗎?”蔣厲扭頭問道。
衛囚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是傳送陣啊,怎麼了?”
“沒錯,所以我懷疑王秉軒已經坐著傳送陣跑了。”蔣厲沉聲道。
“這怎麼可能,走廊盡頭的那個鬼傀儡,可是由薪魂大帝的分身親自控製的,憑借王秉軒的實力怎麼可能打得過?”衛囚說道。
“王秉軒是打不過,可你忘記他身邊那個人類了嗎?”
蔣厲的語氣有些焦急,“在貝者鬼城的時候你也親眼看見了,他一拳就化解了暴怒鬼的最強攻勢……”
“那又怎麼了?薪魂大帝也能輕易做到。”
衛囚擺擺手說道:“哎你別太擔心了,那隻鬼傀儡生前是上界最厲害的修士,那個人類肯定打不過他……”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瞬間就呆在了原地。
麵前,散發這衝天光柱的傳送陣前,隻有一把空蕩蕩的座椅,靠背上的鮮血已經凝固成了一個詭異的圖案。
像是一張猙獰可怖的笑臉,正對他們發出無情嘲笑。
“這、這上麵的人呢?”衛囚滿臉不可思議地說道:“就算那人類能打過他,他也不應該憑空消失啊?”
奇怪。
蔣厲長歎一口氣,喃喃說道:
“看來我想得沒錯,還是讓他們跑了……”
“跑了?怎麼會跑了?他真有這麼厲害嗎?”
蔣厲沒有搭理陷入狂躁的衛囚,他低著頭,默默思考起來。
“這下慘了,連薪魂大帝的分身都製裁不了他們,我們死定了。”
衛囚焦急道:“蔣厲,我們該怎麼辦,還誰能製服他們啊?”
蔣厲想了一下,抬頭道:“我有辦法了!”
衛囚頓時安靜下來,“什麼辦法?”
“衛囚,你還記得在巨靈鬼界的下一層直通哪個鬼界嗎?”蔣厲按著衛囚的肩膀問道。
“嗯……好像是凝腥鬼界,怎麼了?”
“不錯,我記得凝腥鬼界裏有一隻極其恐怖的存在,我想利用它,給王秉軒製造一場災難。”蔣厲說道。
“別開玩笑了……”
衛囚撇嘴道:“那家夥就算是薪魂大帝也不見得能完全駕馭得了,就憑你?”
“所以我說你的眼界實在是太狹窄了。”
蔣厲瞥了他一眼,歎氣道:“我駕馭不了它,難道還駕馭不了傳送陣嗎?我們可以把第五層的傳送陣,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到那家夥的下麵,這樣一來,王秉軒他們想要去第六層,就不得不和它正麵交鋒……到時候我們就在旁邊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美哉?”
嘶——
這個方法,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啊……
隻要在王秉軒前麵把傳送陣轉移到那家夥下麵,好像真的能坐收漁翁之利。
“還有一個問題,你把傳送陣藏起來,他們萬一找不到怎麼辦?”衛囚問道。
“這還不簡單,他們找不到,我們幫他們找。”
蔣厲說道:“凝腥鬼界麵積不大,多以平原為主,我們可以沿途設立路標,甚至可以直接告訴他們。”
“好,我們就這樣辦!”
經過二人商議,衛囚當即大腿一拍,轉身撕開了一道空間裂縫,率先潛入進去。
……
鬼界第五層。
蘇凡帶著劍十一坐上傳送陣之後,經過一陣眩暈,來到了下一層鬼界。
天空被一層薄薄的黑紗籠罩著,雖是正午,陽光卻如同黃昏一般黯淡而詭異,好似進入了逢魔之時,人類與異類交戰的時刻一般。
好在空氣中逸散著冥界氣息不是很重,能在此處看出些許斑斕色彩。
蘇凡原本還有些擔心找不到王秉軒他們,但這擔心純屬多餘,因為這方鬼界直接就是一處荒涼的大平原。
王秉軒和骷髏他們站在不遠處焦急地等待著。
看到蘇凡的身影,王秉軒立馬迎了上去:“蘇先生,事情解決了?”
“嗯,解決了,是一道鬼氣控製了劍十一,已經被我用大招趕跑了。”蘇凡輕聲說道。